马老爷只觉得眼前一亮,下一刻他就看到自己的母亲,一身素衣的马老太太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缓缓的走了进来。
“我的傻儿!你没事吧?”
不等老太太开口,几个护卫就将马老爷身上的禁锢解开。死里逃生的他心中却感不到丝毫欢喜,他踉跄着扑到母亲脚边放声大哭,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马老夫人心中痛到了极点,她一个眼神儿,那些护卫就将这叔嫂俩五花大绑,迫使他们跪倒在地。
“燕儿和无霜留下,其他人都到外头候命,再派人把这两个贱人的院子全都抄了。如有违抗者不用请示,直接乱棍拿下!”
马择远的脸上已然没有半分血色,他抬起头看着不怒自威的马老太太,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走上了绝路。
“母亲!我自知罪孽深重,不敢祈求您的原谅。可我的妻儿都是无辜的,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我求求您,给他们留一条活路吧。”
“我呸!谁是你的母亲,我老太婆才生不出你这样猪狗不如的畜生!你心里若是真有你的妻儿,岂能干出这种天理不容的恶事来,这些年
你一直装作恭顺温良的样子,暗地里却是鬼蜮伎俩,倒行逆施!像你这样的混账东西根本就不配为人,你还妄想要做马家的家主,我老太婆宁可一把火烧了这座百年老宅,也不会把它交到你这种人手里!”
马老太太骂得慷慨激愤,脸上丝毫不见半分病容。这几日在叶无霜的调养下,她的身子骨一天天的硬朗起来,也算是应了那句长寿之相。
马夫人满腹疑惑,她死死的盯着老太太身边那两张全然陌生的面孔,突然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为了设计这一幕你们也算是煞费心思,儿媳输的心服口服!”
比起庶弟,马老爷更加痛恨的还是这位结发妻子,当即飞起一脚踹在她的胸口上,她身子一歪,吐出一口猩红的鲜血。
“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你已经是这个家的主母了,这些年我对你几乎有应必求,你究竟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们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还背着我做了哪些恶事?今日你们若是不老实交代,我定将你们碎尸万段,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这样的威胁听在马夫人耳里就是一个笑话,她强忍着
胸口处的剧痛,冲着他露出一个无比邪魅的笑容。
“你我夫妻二十载,这还是老爷第一次冲我发火,以往我给你那些有身孕的爱妾强灌红花,也没见到你发这么大的脾气,你心里最在乎的果然只有你自己!你问我是何时与二爷勾搭上的,那我也想问问您有多久没有进过我的院子了?自从我生下锦城之后,你就嫌弃我肚皮松软,让你没有半分想要与我温存的欲望,自此之后我就顶着正房夫人的名头,一日一日在这偌大的宅子里守着活寡!”
马老爷没想到平日里温柔贤淑,善解人意的妻子心里居然藏着这么多怨念。当着老母亲的面,他只觉得万分羞恼。
“你这个厚颜无耻的!你怎么说的出口?”
马夫人似乎被他窘迫的模样给逗乐了,摇晃着身体笑的前仰后合,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圣人说过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我都已经是快死的人了,又有什么不敢说的?我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女人,不是你花重金娶回来的一件摆设,我也需要男人的疼爱,需要情爱的滋养。既然你给不了我,那我只有去找别人,从一开始就是我主动勾引二爷的,你要杀要剐都冲着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