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心中又痛又气,只得跪下身子向圣上请奏。
“皇上,事实皆已清楚,一切都是这个凌圣飞造的孽,他罪恶滔天,令人发指!要不是萧景烨忍辱负重,为了家国大义,隐姓埋名坚守阵前,只怕我大楚的半壁江山已经被这个吃里扒外,背祖灭宗的奸细给拱手送人了,臣斗胆请皇上下旨重审当年的冤案,为那些被牵连的人讨一个公道!”
皇上心底泛起一丝杀意:“还有什么好审的?这等求荣,狼心狗肺之徒就该拉出去凌迟!还有他的娘亲竟然敢跑到京
都城里来兴风作浪,朕一定要让她知道后悔两个字是怎么写的,来人,即刻抄了凌家大宅,一定要把那个贱人绳之以法!”
“皇上就别浪费力气了,我娘早几年就与我爹在同一日离世,大家都以为她对我爹用情至深才会跟着殉亡,可只有我知道,她是被我爹在临终前用一条白绫活活勒死的!他怕自己死后,再没有人能够压制她,可他不知道在这条路上我已经走的比我娘更远!”
皇上的眼中泛起一丝阴冷:“混账东西,你以为她死了朕就会放过她吗,你就别做梦了!朕会命人掘墓鞭尸,将她挫骨扬灰,还有你这个叛臣,你不是一心向着南越吗,朕会割下你的头颅千里奔袭送到南越国师手里,你猜猜他会怎么处理你的项上之物?
凌圣飞的脸上终于现出了一丝慌乱,古人讲究入土为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死无全尸就是一种最恶毒的诅咒,预示着他的灵魂再也没有往生的机会。
皇帝的眼中满是厌恶,他轻轻地挥了挥手,那些整装待命的御前护卫瞬间就将早已绝望的凌圣飞拖了出去。
宁阳王颓然跪地,花白的头发飘散在额前,这一场御前之争几乎耗费
了他全部的体力,他此生再也无憾了。
“皇上英明,臣弟代景烨叩谢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的心情十分复杂,这算是他继位以来最大的一桩冤假错案,偏偏受害者还是他的亲侄,作为长辈他选择了相信外人,因此才做出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可内疚归内疚,他毕竟是一国之君,即便是错了也不能承认,自然会有人替他承担责任。
王公公猛然扑倒在地,整个人再也不见之前的正颜厉色,那痛心疾首,哭天抢地的模样就如同死了亲娘一般。
“老奴该死!都怪老奴昏聩无能,才害得圣上受奸人所骗,奴才实在没想到凌家会生出这样一个逆子来!奴才对不起皇上,对不起宁阳王,更对不起三公子,奴才愿意以死谢罪!”
王公公一边痛陈己过一边将头磕得“嘭嘭”直响,这一回他倒是下了狠心,很快就眼冒金星,身子摇摇欲坠。
皇帝心下不忍,连忙挥手制止道:“好了,你的确是有失察之过,可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谁能想到凌圣飞的身世竟然如此离奇!事已至此,你还是想想怎么弥补过错,偿还景烨这些年经受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