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与自己想象中完全相反的一幕,义成王自是再忍不住了,就连一向以沉稳著称的兵部尚书薛金奇,此刻也明白什么叫大势已去。
但他们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想要退后却是万万不能了,反正横竖都是死,还不如死得轰轰烈烈一些,没准拼一拼,还能有一线生机。
于是,他们干脆不管不顾,直接准备来一场武力镇压。
当然,没有人告诉他们,此刻除了他们自己以外,并无一兵一卒愿意替他们卖命,因为早在他们决意谋反之前,晋阳侯南宫陌卿便提前做好了准备让那些士兵们配合他们演戏,所以,所谓的谋反,实则是一场笑话。
可怜的义成王还以为自己尚有一拼的机会,殊不知,他的麾下,三分之二都是陪他演戏的官员和士兵,之所以迟迟没有爆发出来,只是为了等今日,让大家先看清楚他们的面目,再来个一锅端……
“好,好计谋!”
“果然不愧是父皇看重的继承人,我输了!”
薛金奇等人和义成王在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开始认命了,而且,他们输得也不冤。
拿下义成王一干人等
之后,司徒佩笙因为有先帝遗诏在手,理所当然地恢复了大玄储君之位,而且,由于皇帝身中剧毒,无药可救,朝堂内外所有事务都落到了司徒佩笙手上,此刻司徒佩笙虽然没有登基称帝,但已经俨然是大权在握的一国之君……
就这样,混乱的局面彻底平息了下来。
等到几日后,昏迷过去的大玄皇帝再度醒过来知晓了此事,虽然一脸不高兴,但还是暗暗庆幸最终夺了他皇权的人是自己的儿子,而不是义成王……
这或许也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一个体现,因为知晓自己的蛊毒已经无药可救,一心贪恋权势的皇帝,最终竟然慢慢看开了。
父子俩虽然没有冰释前嫌,但面上至少是父慈子孝的局面,司徒佩笙见此,也没有刻意为难一个将死之人,有时候得了空,甚至会去皇帝的寝宫探望一番,以示为人子女的孝道。
每当这个时候,皇帝都会特别配合,但也从不多言。
这一日,司徒佩笙忙完手上的政务,原本打算例行公事地前去探望一下皇帝,谁知正要离开之际,突然被对方喊住了,“佩笙吾儿,这些年,你可曾怨恨朕?”
闻言,司徒
佩笙回过头,有些莫名地看着皇帝,并不明白他说此话究竟何意。
皇帝见状,又接着道了句,“也罢,即便你怨恨朕,也是应当的,毕竟当初你皇爷爷可是直接钦点了你皇储的身份,是父皇我夺走了你的一切,还令你在青云观修道……”
说到这,皇帝还特意看了眼司徒佩笙,见他一脸认真在听,并没有不耐烦,这才继续往下说:“没错,父皇一向贪恋权势,可到头来才发现,原来一切竟然都是错的!”
“十年前我不该对你南宫姑姑下手,也不该那样对你……可朕既然做了,便不会后悔,因为朕是这个大玄天下的主人,你将来也会是这个大玄天下的主人,总有一天你也会明白的,所以,朕今日说与你听,当帝王者,必须做到狠绝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可你太过心慈了,这一点很不好!”
“是吗?如果人人都像你这般冷血无情才算好,那这个皇位,我还不如不要!”
司徒佩笙说罢,想到以前的一些事,又忍不住开口道:“父皇,我虽然不明白你为何会如此想,但是我绝对不会成为你口中所说的那种人,否则也对不起皇爷爷对我的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