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潇寒皱眉瞥了她一眼,拉下她攀扯的手,与纪容轩拱手,“见过岳父。”
纪容轩看了一眼天色,摆摆手,“姑爷既然来了,便留下用过饭再走吧。”其实他一点不饿,只是见着女儿心中欢喜,只想多留女儿片刻。
楚潇寒再度拱手,“谢过岳父好意,祖母家中备饭,今日不便多留,改日小婿定陪云卿一同小住。”
纪容轩本来愁苦的脸色顿时好看了许多,觉着楚潇寒说的在理,已然留了女儿整日,便不再拖沓,“不便让老人家等候,你们赶紧回去吧。”
纪云卿与楚潇寒比肩行走,刚走到门口,元宝叼着骨头发了疯似的跑来,挡在两人跟前,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纪云卿,喉咙里发出嗡嗡的声音。
纪云卿俯身拍了拍元宝的脑袋,“乖乖元宝,等我下
次回来再陪你玩。”
元宝仍旧不动,却是看向了一旁的楚潇寒,纪云卿便站起身,扶着楚潇寒的胳膊,“我家元宝最通人性,这是不舍得我呢,咱们走吧。”
楚潇寒刚刚迈出一步,感觉衣衫被拉扯着,转头,只见元宝咬住他的衣摆,他弯下、身学着纪云卿的模样,拍拍元宝的脑袋,“乖元宝,下次回来再跟你玩。”
元宝倒是乖乖的松了口,却没有马上离开,转瞬咬了骨头扔在楚潇寒斜背上,两只前爪做站立状,规规矩矩的给楚潇寒做了个揖,然后狂吠两声。
纪容轩随即大笑出声,“我们家元宝当真是成了精,它这是想用元宝换姑爷你的宝贝呢!”
楚潇寒巡视周身上下,一旁纪云卿拉了拉她的手,纤细的小手指着自己的鼻头,“元宝这是不舍得我呢。”
楚潇寒一怔,幽暗的眸子波动了两下,牵动唇角,随即蹲下、身子,抚摸元宝的后背,“我倒是从未见过你这般聪慧的狗,既然你喜欢我的宝贝,可不是一跟骨头就能换的了的,日后我让她多回来看你。”
元宝呜咽一声,垂着扫帚似的大尾巴围着纪云卿又转了一圈,却是没有再拦着,叼着那根巨大的骨头,直到纪云卿夫妇二人上了马车都不曾离开。
“你还好么?”楚潇寒宽厚的大掌将纪云卿纤细的柔荑包裹住,轻声的问。
“从小我们一房受到大房欺凌,尤其是纪云璎常常欺辱我,念我不及她身量高,每每与我打架,都是我吃亏。可每每也是元宝的娘窜出来,直接咬着纪云璎的衣服将她拽走。”
说道兴起,纪云卿一下子坐起身来,那双宛若星辰的眸子星光熠熠的望着楚潇寒,她按着他的手腕,“你知道么?元宝还是我接生的,它生出来的时候只有巴掌这么大。”
纪云卿
比划着大小的手,一下子被楚潇寒捉住。这一刻,他只觉得她天真浪漫,像极了稚气未脱的孩童,心中亦是跟着一同欢喜。
“若是你割舍不得,改日我亲自登门,厚颜与岳父讨要来就是。”楚潇寒一本正经的说。
纪云卿一怔,“那不成,父亲对元宝的情谊可不比我浅,君子不夺人所好呢,夫君的书是白念了。”
楚潇寒悠然靠近,将纪云卿逼迫不得已靠在车厢之上,悠的堵住那喋喋不休的小嘴,温柔的舌化身勇猛的剑。
霎时间攻城略地,转瞬,纪云卿便丢盔弃甲,忘乎自我,软绵绵的依靠在楚潇寒的胸口,无助的喘息片刻,举起拳头亦是软绵无力,拍打着抱怨,“你这流氓,在这种地方欺负我。”
纪云卿两颊一片嫣然,仿若染了胭脂一般。
楚潇寒瞧了眸色幽深,忙转过头去,松开了对纪云卿的制钳,掀开车帘,“前面那家铺子的樱桃煎好吃,可要尝尝?”
纪云卿一眼扫过的却是云菀娘的香铺,便点点头,“相公说好吃,那咱们就去试试。”
如此夫唱妇随,楚潇寒自然是乐得,夫妇二人相携刚下了马车,纪云卿又指着那铺子说道,“听闻这家香铺的香好,家里正好用完了,我去买些回来,相公去帮我买樱桃煎吧。”
楚潇寒无疑有他,畅快答应。
等他走远,纪云卿整理一番衣衫,提起裙摆而入,立即有位扎着双螺髻的小丫头迎上前来,“夫人是想买香么?”
纪云卿扫她一眼,想来不过年十岁左右,是个无知的丫头,“我来香铺不为买香是为什么?”
“是呢,近日咱们家的客人都是为了龙脑香来的,想必夫人也是的吧。可惜不巧的是,上一个时辰刚刚断货了,若是夫人不急,留个地址,等咱家备好,亲自送上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