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眉间有颗痦子?
“那乳母今年多大年纪?”我有些急切的问。
婢女想了想说,“大概四十来岁,据说当年仗着自己是薏宁公主的奶娘,可没少干坏事!”
赵氏,痦子,薏宁的乳母?
会不会就是那个给青梅家人钱财的女人?
依兰雅所说,她迫于无奈才和青梅出去游玩,结果路遇狼群,才被咬伤的,而青梅不幸被咬死。
青梅死后,有个眉间带痦子的女人给她家里送过钱。
如果这个送钱的女人是这个赵氏的话……
能支使的动她的,不过是薏宁,就是皇后!
那幕后想要张兰雅命的,是皇后?还是薏宁?亦或者是她爹?
想那张兰雅从未进过安柠城,也没进过宫,素昧平生的,怎么就被皇后和薏宁惹了眼?甚至,还想要她的命?
那,张尚书呢?怎么不替自己的女儿想办法?
突然,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那这次给她送胭脂的,真的会是张尚书吗?
而张尚书,与皇后和薏宁又会是什么关系?竟然肆意让她们残害自己的亲生女儿?还是说,这里还有更深层的秘密?
“郡主?”婢女歪着头瞅我,“郡主这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样子
?”
我收了收神,佯装镇定的捋了捋鬓边的碎发,“我在想,为什么没在这宫里见过这个乳母呢?”
锦贵人斜了斜嘴角,笑容酸涩,“薏宁公主显然已经用不着奶娘了,自然就放她出宫了。只是前些日子不知何事,前来探望皇后娘娘,硬是要进来看看,谁承想,我的孩子就这么……”锦贵人的手不自觉的抚摸着小腹,低垂的眸子全然都是哀伤。
看来,这赵氏是经常为皇后手染人命啊!
锦贵人自打入宫以来,直来直去的急脾气,也被岁月抹平了棱角,举手投足间变得怯懦。
不知,是不是所有人面对命运,都会认命!
“这赵氏可是住在安柠城?”我小心翼翼的打探着,想要证实一下,这个赵氏是不是那个给青梅送钱的女人。
锦贵人的婢女一边鼓捣着香炉里的香熏,一边接过话茬,“听说是以前是皇后出嫁时从娘家带来的,后来安家在安柠城里的永祥巷,那里是贫民居住地。这公主的乳母,竟然也混到了这般田地。”婢女啧啧的摇着头。
永祥巷?
“对了,郡主,我家主子闲来无事做了些点心,要不要尝尝?”我看了看天色,已近黄昏
,出来时间太长了,总是不好的。“谢贵人,兰因有要事在身,还是下次吧。”
还没等她们送我,我已然匆匆出门,心里盘算着抽空去永祥巷打听一下这个赵氏。
已经快要深秋的天气,有些寒凉了,我裹了裹封烨送我的那件火红色的披风,顿时,觉得有些暖意围绕在身边。
偶然间的抬头,宫道的尽头两个悠悠的身影,缓缓走来。
薏宁依偎在殷墨的怀里,依旧是那副恩爱有加的模样,呵,可谁又知道,即便她骑到殷墨的脖颈子上,该下不出蛋还是下不出蛋!她被土匪侮辱的名声,唯恐去不掉了!
一个被自己亲生父亲都嫌弃的人,你还有什么决心活在这世上?
而殷墨见我,搂着薏宁的手臂显得有些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