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罂写完后,嘴角呈一个善良的弧度,万般好千般好,还是自己写出的东西能顺意,她得像个法子推举一个政策,便是成亲应当是向往爱情的,而非是被性别所驱使的,一个国家需要有一个正确的三观,并不是倡导男性与男性去相爱,而是希望他们能追求内心想要的爱情,所以只是给他们一个条件,足够的环境去让他们自己发展,不置喙不支持,顺其自然。
这样国民的幸福指数或许会更高一些,百姓也能觉得国家是可以依靠的。
比赛的很多东西都敲定了,最近一段时间虞罂都觉得花穗的心神不宁,有意将花穗分出去作为厨师赛的点名,每日的比赛进程都能够完整的详细的写一份报告给虞罂,虞罂也好看看其中是否存在于其他的疏漏。
其他的事情都分派人手下去了,虞罂反正到时候只需要偶尔去一下,观看一下如今一品的成功也就罢了。
还是要再多写点别的题材的东西,这该死的爱情这玩意儿反正这皇城的贵妇人和大家小姐都是看不腻的。
《有美一人》。
“我不嫁小矮子!”一道女声直直穿过云霄,惊飞了树上了几只喜雀儿。
“你不嫁也得嫁!”向来宠爱女儿的陆将军板着眼一字一顿的说道。
“老头儿你欺负人!”陆夭不顾小姐形象在地上打滚儿,哭的直打嗝,小脸儿脏兮兮挂着泪珠,瞧着可怜极了!
“难道你想一辈子粘着你爹我?”陆将军吐出一口气,重重地将茶杯搁在瓷盘里,姑娘大了,总归是要嫁人的,他再舍不得,再想留在家里,都是不能了。
“我不管,我不管,谁让你把我生的这么高?我才不嫁小矮子!”一旁的侍女想要拉陆夭起来,却也重重的摔到了地上,“我如今都六尺了,那小矮子说不定也只比我高点点儿,这说出去,我路夭还怎么在皇城做人?”
“什么,小矮子?”此时府里端坐着一名男子,嘴角一抽一抽的,他长相俊美无俦,身高也绝算不上低,约有七尺半,怎么就成小矮子了?
不过是年幼时矮些,怎么至于总被她提起来?
他韩奕是谁?他可是当今的太子,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且不论这点,他十一岁就被他那变态老爹丢到边疆,在死人堆里长大的经历就足以让人折服,在朝堂中,无人不服,无人敢在背后嚼舌根子?
“胡闹!”陆老将军沉着脸呵斥路夭,微微对韩奕低了低头,“太子殿下息怒,都怪老夫教养无方,使得这小妮子如此任性,今日您既也瞧见了,这,不若”
“无妨,本宫来教便是了”韩奕打断了路老将军的话,清清淡淡的声音里藏着几丝笑意,又有几丝狡诈的味道。
“笑什么笑,你就是个小矮子!”陆夭从地上一咕噜爬起来,“小时候我就看你有一肚子的坏水儿,之后本小姐聪明,你没法子,现在你就是想娶我,然后再将我小时候玩笑你的那些事情再报仇回来对不对?”
韩奕抬头,正对上一双尚有泪痕的眼,当真是亮晶晶,一汪清水澄澈的紧,小时候就是这样,长大的也出落的越发可爱漂亮了,有那个味道了。
“敢问陆小姐今年多高?”韩奕挑了挑眉,饶有兴趣的问道,“本宫幼年时陆小姐好像就是这般高,怎么这些年过去了,大家都在长,只有陆小姐一个人停止生长了吗?”
“六尺高不?”陆夭还在生陆老将军的气,她看着韩奕的时候,不知怎的,来自
女子本能的骄矜突然冒出了头,让她腾地红了脸。
家中有来往的世兄弟,也有好看的,只是都不如韩奕好看,明明小时候都不长那样的,怎么突然一下子就像是长开了一样的?
也对,小时候二人总是闯祸玩泥巴,这游戏那游戏的,也难怪,从来两人见面就是脏兮兮,再好看也是难得观察到,早就被泥巴遮挡视线了。
似乎是觉察到陆夭的花痴,韩奕原本如淡然如死水的脸上悄悄浮起了不易让人察觉的笑意:“陆小姐觉得本宫或许长的不错?能弥补本宫这身高的“缺陷”吗?”
向来飞扬跋扈的娇俏小姐陆夭竟呆呆的一边点头一边用手指绕着衣袖,心里想着这个公子真好看啊真好看,眼睛就像春水洗过一般明亮,让韩奕心里都微微起了波澜。
“哈哈哈哈!”韩弈站了起来,朝陆夭走去。
“停!”陆夭看着比自己高一个半脑袋的韩弈瞬间清醒过来,好像,韩奕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矮啊?
韩弈也满脸笑意,他好歹是以一个正常男人的身高和陆夭站在一块,竟高了这么多,还以为路夭高的离谱呢,没想到这也还行,有点东西。
还好没有折损当朝太子的面子啊!陆老将军悻悻地摸了摸鼻子,面带歉意地说道:“老夫这女儿,生的是极怪啊,不像寻常女子,那般的娇小柔弱,毕竟一般的女子和太子站一块,可得更小巧玲珑些!”
“真是亲爹啊”陆夭嘀咕着。
“夭儿,你说甚?”陆老将军睨了她一眼。
“我都说我不嫁小矮子!”
“放肆!”韩弈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朝陆将军,“知道您是疼爱令嫒的,只是这规矩还是得好好教导一下。”
从前小的时候,没规矩也就罢了,在他面前,他也不希望她受束缚,只是这在皇城人心叵测之中,断断是不能这样的,谨小慎微是必然的,否则,最后冲撞了人,总归是麻烦至极的。
他心里窝着一团火,却又不动声色。
半响,才说道:“你不愿嫁给本宫也罢,本宫向来不强求,只是,陆老将军,您的虎符该归还了,放在您手上那样久,那位总归还是不放心的。”
陆将军当然知道这话意味着什么,这虎符是开国皇帝赐于陆家的,陆家前人是开国功臣,随着开国皇帝平四海,甚得皇帝尊重,陆家代代男儿皆为英雄好汉,于是这虎符便传了很久。
只不过,现今局势开始不稳,诸侯分据,南边,楚,穆二诸候国强盛,齐候也开始蠢蠢欲动,谁得到这虎符定然如虎添翼,前日上朝时,陆老将军明显意识到元嘉帝已压制不了这些诸侯国,如果哪个诸候得到虎符,那么内乱必生,这天下必将分崩离析,而陆家也难逃一死。
这虎符,就是烫手山竽,放下放不下,都会烫伤,只是韩奕十岁便上战场,如今已十年之久,及冠之年成就至此,也是着实不容易的,他哪来是个简单的,只是就算单单只考虑陆家门庭,嫁给韩奕或许还是唯一能保全路夭的,路夭,生来将门之后,何其尊贵,世上除了皇家,能庇护她的几乎无人。
“哈哈哈,太子这话好像在告诉老夫,太子要娶老夫女儿只是为了虎符。”陆将军眯眯眼,很聪明的绕了个弯。
“本宫的心思竟被看透了,哈哈哈——贵小姐此般模样,空生得一副好皮囊,性格暴烈任性,根本无德,怎可能成为东宫太子妃?本太子怎看上?陆将军是识趣之人,本宫若为帝,必能抑制当下
局面,届时,不仅能保全王朝陆家,也能保全你家的娇小姐,陆家世代骁勇,怎会这点大局意识都看不明白呢?门庭能延续至今自然是一家之主的聪明站位的。”
“什么意思?本小姐长的高得罪你了?”陆夭抬起眸正好瞥见韩弈的眼睛,里面是大片大片的荒芜与死寂,与她刚才看到的那双如被春雨濯洗没的眼浑然不同。
一个人怎变的这般快,陆夭愕然,随即便反应过来了,可不是嘛两面派不是?
她也想不到,不会知道,一个从死人堆人爬出来的人能有多善良?
“跪下!”陆将军朝陆夭吼道。
“爹,你说过士可杀不可辱的,我不跪!”陆夭别起嘴,满脸不快。
“你跪不跪?”
“不跪!”
“来人,请家法,给我狠狠打这不孝女!”
“将军何必这般心急演戏给我看,她嫁或不嫁,虎符都得给本宫,本宫在陆府看这场闹剧也就够了,只是,若是不嫁本宫,本宫可不会管她的死活!”韩奕将手中的瓷碗狠狠一摔,喧嚣即将涌入府中。
数不清的兵影,被月光愈拉愈长。
“两条路,一陆将军您亲自将符虎交给我,二本宫自已来取?”韩奕勾了勾唇,“吾皇大病,此时可没办法向您的好兄弟进言了!”
这个陆老头,小时候看他便觉得野心勃勃,竟然给那位说送他去上战场,不上战场不成才,这就真的很恶意了,不就是看他总和路夭玩,凑不上热闹吗?
“太子想要虎符,老臣给便是,何必大动干戈呢?只不过”陆将军慈爱的看了陆夭一眼,“殿下如若肯娶我女儿,老臣定用虎符作嫁妆双手奉给殿下!”
“爹――”陆夭敢怒不敢言,只得狠狠瞪了韩奕一眼,韩奕别过头去,心中暗喜,却一丝表情不显露,颧骨处只是微微泛了点红。
“好,五日后正是黄道吉日,我定来迎娶陆小姐,希望陆将军说到做到!”韩奕起身淡淡道。
“老臣定信守承诺。”陆将军作揖行礼道。
第二章:出嫁(上)
蓝空碧如洗,淡淡的鸟叫声,源源不绝,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佳人风姿绰约,玉郎英俊潇洒。
“小姐,我们回去吧!”待女拉着陆夭的衣角楚楚可怜的念叨。
“回什么回,老爷子折了夫人又赔兵的做法真是愚蠢,我要替他挽回一点面子!”路夭瞧着有些愤愤不平。
“可是,小姐!”待女跨了二大步站在陆夭面前痛心疾首半哭道,“将军要是知道小姐你又爬墙出来会打断我的腿的!”
“甘草~你要为我的终身大亊着想啊,我才不愿嫁那个连好脸儿都不给我的人,何况有我在,没人敢动你!”陆夭说着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并在心里暗自高兴,胸小就是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