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泽的意念是猴子的意念，胸前的火焰是王琅之的遗产，那刚刚长出来的血肉就是唐雨薇留给他的礼物。

许泽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他只是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

在梦境中，他化身为惊涛骇浪，一念之间，毁灭一切。

在梦境中，他浑身燃烧着熊熊烈火，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在梦境中，他变成了一个怪物，在一群监察者面前，突然自爆，然后用一片血肉恢复。

三日之后，在这第三街区的午夜餐厅中，至少有十几个人汇聚于此，等待着这位传说中的人物的出现。

最终，一道惊呼声响起，所有人都朝着二楼跑去。

“你们看！

许泽有些迷茫地四下张望，对他来说，这是一个非常奇怪的地方。

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让他有一种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

但他的身体，却是适应了这种感觉。

没有味道的能量膏，带着铁锈味道的空气，没有太阳的钢铁穹顶，所有的人际关系。

这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实，可为什么在刚才的梦境中，这些虚幻的回忆却如此的真实？

就像是...亲身体验了一遍一般。

这不是开玩笑吗？

许泽突然自嘲地笑了笑，以他现在的状态，每天都要在生死边缘挣扎。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去见见世面。

等等...为什么我要用现实来形容外界，而不是现实？

但是，就在这时，石昊走了过来，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头。

“许泽，怎么样，有了猴子的辅助，你的三个技能都完成了。”

看着被驱逐的石昊，许泽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

就像是在看另外一个自己。

陈灵。

忽然，一个人的名字，在许泽的脑海中浮现。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陈灵，不是别人，而是他心目中的自己。

我——许泽，对吧？

为什么我会记得我就是陈灵？

可是，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秦昊，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又一个的名字，在许泽暗淡的星光之中，接连出现，仿佛要将其从这个天地中剥离出去。

然而就在这时，餐厅里的其他工作人员却是一拥而上，将他围在了中间，嘈杂的议论声让他清醒了过来。

“老许，你准备给自己起个什么样的外号？”

许泽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头部，脑海中只有这两个字。

“白色的鸽子……不，白色的小鸟！”

鸽子？

不，是白色的小鸟。

鸽子虽然是自由的，但这种纯粹的自由，也是一种限制，一种没有目标的自由。

许泽很希望能把鸽子当成某个团体的名字，但是午夜食堂早就有了自己的名字，鸽子当然不可能提出这样的建议。

至于白鸟……

飞鸟，代表百禽，亦即百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