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你说说,夏姨娘是怎么指使你的,如果有半句假话,拉出去发卖到最下作的地方。”沈括额头青筋暴起,一双如毒蛇般阴冷的目光似是要将夏姨娘给千刀万剐了一般。
“最……最开始的时候,夏姨娘教小人做假账……后来,就是夏姨娘从中抽银子。”那人自然是不敢再隐瞒,到最后更是又扯出了好几个人,想着不能只有他一个人受罚。
那被牵连出来的几个人也是当即就跪在沈括面前求饶,恳求沈括饶他们一命。
沈括怒极反笑,他的胸前剧烈地上下起伏着,“夏姨娘,对于现在的这种情况,你有什么见解,嗯?”
夏姨娘被沈括揪着衣领扔到了台下,手肘重重地磕在台阶上。
“老爷,都是这些刁奴冤枉妾身,妾身什么都没有做过。”夏姨娘慌乱之下,拿沈妤若当起了挡箭牌,“而且,妾身只是挪用了一些银子来给若儿添置嫁妆,这也是为了不丢咱们沈府的脸面啊。”
沈妤竹冷眼瞧着夏姨娘在那里巧言令色,沈括的神情开始出现了动摇的迹象,兰芳站到沈括跟前,将沈括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老爷,这姐姐身为人母,想要给二小姐最好的东西,也是无可厚非,可是,老爷,这和下人们招供的事情都对不上号呢,您说,这其中,究竟是怎么了呢?”兰芳的媚眼如丝,说出的话却是如那当头一棒,敲醒了沈括。
沈括这才反应过来,刚才他差点就又被夏姨娘给牵着鼻子走,想到沈府可能有不知道多少银子被夏姨娘贪污,沈括怒不可遏地吼道:“你这个贱人!这么多年真是枉费我对你的信任,快说,银子都去哪了?”
夏姨娘还是不肯说实话,她负隅顽抗道:“老爷,您真的是错怪妾身了,妾身什么都没有做过!您要惩治的,是这些个妄想咬主子一口的下人,您怎么不想想,为什么大小姐会突然说起嫁妆的事情呢?”
沈妤竹的目光澄澈,直面沈括怀疑的眼神,她的嘴角向下,似是很委屈一般,“爹爹,女儿想着的,全然是为咱们沈府好,您难道忘了……上次我将庄子上的银子,都记入了府上的账目了吗?女儿的,便是您的,现在有人想要动属于您的东西,女儿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沈妤竹一边说着,那清泪就
顺势流下,兰芳见状,配合地上前安慰道:“大小姐,别人不理解您,妾身却是理解您的,您为了沈府日夜操劳,这眼睛都生生熬红了。”
沈括听着夏姨娘和沈妤竹各执一词,眉头紧紧地蹙到了一块,半晌,才命令福叔去亲自查账。
福叔虽然是外行人,但是有林辰在一旁协助,倒是也把那些个错处和对不上的地方都圈了出来。
沈括从头到尾地将福叔递上来的账本翻阅了一遍,越看就越觉得夏姨娘实在可恶,末了,沈括将那账本劈头扔到了夏姨娘的脸上。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是不是想说,福叔也被竹儿收买了?合着这天底下的人,都是朝着她说话的是吧?那我是不是也被收买了?”沈括蹲下身,双手失控地掐在夏姨娘的脖子上,连声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