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院中。
冬晴来回踱步,脸上一片焦急之色。
“玉桃,小姐已经五日没有开过口了。这可如何是好?不行,我得去劝劝。”
“哎,换做平常女子,怕是早就生出投河的心思了。咱们小姐面上不哭不闹,实则心里难受得紧。如此强撑着面子,不过是为了肚子里的小太子。不开口便不开口吧,小姐能吃能喝能睡便好。咱们再怎么逼她,她自己要钻牛角尖,谁也没有法子。”
冬晴远远地看着墨清澜,想上去劝,却被玉桃伸手拦了下来。
“难道就让小姐这么意志消沉下去吗?以小姐的性子不应该奋起报仇,为太子殿下讨回一个公道吗?如今躲在院子里逃避现实有什么用?”
冬晴激动地反驳了几句,却引得玉桃脸上一阵古怪。“冬晴,你这些日子是不是转性了。以前你从不会如此说话,更不会怂恿小姐。若是小姐因此被报仇迷失了心智,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我……我只是关心则乱罢了。我从小跟在小姐身边,与小姐的感情都是你与春意没法比的。玉桃,你怎能如此想我?”冬晴愣了一愣,半咬着嘴唇,几次欲张口也没说出什么来,只装了两句可怜,让玉桃的脸色越发难看。
“不然你让我怎么想?冬晴,我虽不知道你这些日子心里到底在盘算着什么。但是我告诉你,小姐是我和春意的命,若是你想陷小姐于不仁不义,我不介意连带着春意的份儿,亲自动手教训你。”
“
玉桃,你,你真是欺人太甚!”
冬晴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看着玉桃,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般,转身哭着跑了出去。
青影从外头走了进来,恰好瞧见哭着跑走的冬晴,一脸疑问。
“冬晴怎么了?”
这几个丫头平时不是最为要好的吗?
玉桃没好气地往外瞧了瞧,“青影大哥,我觉得你最近最好派人看紧了冬晴,她最近真是古怪得很。先不说小姐已经怀疑她和二公子之间有什么。上午我给小姐倒茶的时候,险些失手将茶壶摔了,却被她一手稳住。小姐如今看不清,我却是看得清楚,她绝对隐藏了自己的身手。”
玉桃说完,青影也陷入一阵沉默。
按理来说,主子如此信任冬晴。她没有理由做出背主的事情才对。
“既然她已经在主子身边许久,都未曾露出马脚。如今肯定是她背后之人下了什么命令,才引得她自乱阵脚。你日后莫要同她争执,若是她因此提高了警惕,咱们想查也差不出什么。”
青影沉思许久,然后说道。
玉桃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就懊悔不已。方才是太过激动,差点就彻底撕破脸了。
“好,待她回来,我好好道个歉赔个礼,她应该不会起疑。”
“你来找主子,是太子殿下有什么消息了吗?”
青影摇摇头。
“不过,我趁机查到了汾阳商会会长与柳家暗中替皇子收集火药的证据。”
“那还等什么?直接去告他一状!不然太子殿下
岂不是死的不明不白?”
“但主子已经是北凉未来的太子妃。暗自插手别国内政,恐会引起两国骂战。我此番来,就是想问问主子要如何处理。交给天晋三皇子也不是个明智之举。”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让小姐自己咽下这口气吗?”玉桃的脸都皱成了一团包子。
“将搜集来的所有证据,如数交给姜惜蓝。”
墨清澜淡淡地开了口。
“小姐,您终于肯说话了。”
玉桃惊喜地走上前去,却见墨清澜又闭上了眼睛。
得,空欢喜一场。
青影给了玉桃一记安抚的眼神,随即出了院子。但愿那个姜惜蓝,能明白主子是什么意思。
彼时,天晋丞相府。
姜惜蓝坐在院中的凉亭里喝茶。
而离他不远处,一名白衣男子负手而立。
“说吧,这回又是什么事?”
“这些是柳家控制的汾阳商会与楚元祁暗中勾结,收集火药的证据。若是你利用得当,楚元祁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我说,你有这样的证据,直接传回北凉岂不是让北凉又多了一个筹码?”
“传回北凉?你是想让天晋皇帝知道北凉究竟在天晋设了多少暗桩?还是想让北凉那些之人重新缩回乌龟壳里?”
白衣男子声音清冷。
姜惜蓝被他这一噎,差点没被一口绿茶呛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