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云千落从他的怀中撑起，见他的目光不知看向在何处，瞳孔之中竟是一望无际的仇恨和愤怒，哪里还像是以往黎墨尘的眼神？

她心里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不露声色地镇定下来，双手捧住黎墨尘的脸，要他正视着自己，“墨尘，你看着我，来，看着我。”

黎墨尘心乱如麻，意识里像是有两个自己在互相撕扯着，让他有些头昏脑涨，方才云千落跟他说话的声音也像是很远很远，他被自己心里的声音占据着，无法听清她在说什么。

“。落儿？”

被云千落捧着脸颊，他的视线所及才终于只能是她。

“墨尘，你在想什么，你这是怎么了？”云千落的声音很温柔，如缕缕春风在抚平他的焦躁。

“我。我不想你吃苦，我怕，我怕你会受伤，我不想你每天和我在一起只有担惊受怕的日子！不应该啊，这些原本就该由我一力承担的！”

“所以。你让魔族的元力进入了你的身体？”

云千落望着他的眼睛，注视着他每一丝每一毫的变化，心里已有了七八成的把握。

黎墨尘的眼神有些迷离，心口忽地急促疼痛，他捂住心口，承受着突如其来的疼痛，“落儿，我知道。即使我不这样做，你。你也会的。”

云千落没有意外，很是平静的道：“是，这世间上我能相信有意志力抗过魔族元力侵蚀的人中，最好的选择，就是我自己。”

黎墨尘勉力弧起嘴角，“还好，我抢在了你前面，还好。受苦的人不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