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娆再也忍不住了，她就算心绪再怎么稳定，可是师父这一遍一遍的推脱，也让她难以接受。

“你究竟是什么人？”

云倾娆微微仰起头，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十几年的时间过去，可却在那张脸上没有留下一点儿的痕迹。

这是正常人，根本不可能做到的。

所以，她肯定程云杉不是普通人。

她师父闻言，微微蹙了蹙眉。

那好看的眉眼仿佛雪莲绽放，这个人清隽优雅的，就仿佛冰雪雕塑一样。

即便是最普通的衣袍，穿在他身上也给人一种别致的味道，多了一种天然而成的尊贵感。

她从小，最尊敬的人，最敬重的人，就是他！

她从记事开始，她就已经将他当成了真正的父亲。

可是多年过去，物是人非，他们之间的感情，却再也找不到以前那种单纯的滋味来。

“阿娆，这些事情，我会慢慢跟你说，不过现在为师还有些麻烦，知道的越多，对你越不利！”

“不利？我都死过一次了，还有什么不利，而且师父好像早就知道我会死，这究竟是为什么？当初师父去找沈如雪，究竟说了什么，事情为何会发展到这种地步，还

有……我究竟做错什么了吗？”

云倾娆眼圈通红，看着养育自己长大的人，心情却难以言喻的心酸。

她眨了眨眼睛，让自己的眼泪不流下来，之前的惊喜和激动，在这一刻化为乌有。

是不是她本来就不该存在，她做的一切，都是别人摆在棋盘上的棋子，是不是，有些事情一开始就被设定好了，她只是单纯的想要努力活下去罢了。

顺便保护自己的亲人和朋友。

她的愿望就是这么简单，可是现实却将她逼迫到这种地步。

“你什么都没有做错！”

程云杉闭了闭眼睛，他站在她面前，眼底沉淀着所有人都看不懂的情绪。

“错的是我！”

他莫名其妙的说了这样一句话，让云倾娆有些摸不着头脑。

宫琉煜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将她抱在怀里，护的死死的。

“阿娆，你别难过，还有朕！”

云倾娆点了点头，心情逐渐平复了一些，她如今有着身孕，可不能太过情绪波动。

很快将平复了一下思绪，云倾娆的目光逐渐变的坚定起来。

“今日若是你不将答案告诉我，我说什么也不会让你走，师父，你应该知道如今的我有这个权利和能力！”

程云杉的表情上看不出是不是在生气。

可是他看着她的眼神，却平静的仿佛见到了一个陌生人那样。

她一时间有些不相信，和自己相处了十年时间的人，就是眼前的这个。

“阿娆，别幼稚！”

这一句幼稚，让云倾娆不由得笑了起来：“我为何身上会有续命蛊的存在，为何你早就知道了我会出事，我心中有太多疑问，而且还有没有解决的问题，还请师父给倾娆指明方向！”

说完，她再次跪在程云杉面前。

宫琉煜想要扶住她，却没有抓住，看到她的眼神，宫琉煜微微垂下眸子

，忽然也撩起龙袍，跪了下来。

男儿膝下有黄金，更何况是宫琉煜。

他长这么大，跪的人恐怕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如今他已经身为一国之君，代表的更是一个国家的尊严，可如今为了云倾娆，他就这样没有丝毫违和感的给人下跪。

在他跪在地上的一瞬间，云倾娆的心就已经揪了起来，她微微侧头看他，忍不住心口发热。

这个人，简直是将所有能给她的都给了。

不管是心还是身，甚至他的眼里，都只有她一个人存在。

她怎么能让他受到丝毫委屈，怎么能让这个人为她付出更多代价。

她沉默了一下，忽然站起身，拉住了宫琉煜的手。

“师父，若是你不想说那就算了，你养育了我十几年的时间，养育之恩我铭记在心。”

她顿了顿：“可是，我师父已经死了，当初我亲自去山上看到过他的坟墓，就这样吧！”

宫琉煜微微睁大双眼。

云倾娆这样说，明显是放弃了这一条路，可现在，这一切的变故明显就只有程云杉一个人能够告诉他们。

这么长时间他都没有出现过，明显是不想让所有人知道他的目的，所以宫琉煜早就做好了他不会说的准备。

但是云倾娆的话，还是让人触动万分。

程云杉见到云倾娆是真的这样认为，忽然垂下眸子。

“等等！”

云倾娆的脚步一顿，心中却没有多少欣喜，她目光淡淡的转过身，轻轻笑道：“既然你不将我当徒弟，也不在乎我的生死，以后就当做不认识吧！”

“哎，阿娆！”

程云杉忽然叹了口气。

这一声叹息，包含了很多东西，那种让人绝望的气氛，很快笼罩在整个房间之中。

“师父只想告诉你一句话！”

程云杉的声音之中包含许许多多的寓意，让云倾娆不由得仔细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