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小脸微拧,眸色冷了几分,“桑都尉何出此言?玉蝉明明是宁儿的东西,怎么会是桑都尉掉的?”
话一出口,叶蓁就意识到有些不对,但她不明白的是,桑行明明是受害者,胳膊都烫红了,为何还会帮着小环。
“玉蝉是前些日子二小姐托本官帮忙找的,后来一直在忙,这把这件事耽搁了,今日才想着带过来给二小姐,”说到这儿,桑行也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瞥了眼一旁的司徒毅,又多加了一句,“就像之前王爷给大小姐送发钗一样,只是帮忙寻物。”
“但本官刚刚不小心把它弄掉了,想必才会让大小姐误会吧。”
原来如此。
叶蓁凝眸对上桑行的眼睛,似乎想要分辨这话
的真假,也更想明白桑行是出于什么心理。
叶丞相亦是困惑不已,他看着婢女将汤水洒在桑行手臂上,而桑行居然出声回护,显然是在帮忙开脱。
被烫的人是桑行,若是桑行说不再追究,他身为主人,也不能显得没有肚量,难道桑行和这婢女有什么关系?
桑行可是皇上的人,莫非……这婢女是皇帝派来相府的细作?
不动声色的将玉蝉从叶宁手中接过来,叶丞相凝目片刻。
大厅里格外的静谧,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就连一直在抽泣告饶的小环也感觉到了什么,懵懂的望着叶丞相。
“桑都尉确定是刚刚在这厅里掉落的玉蝉吗?”叶丞相开口。
桑行心中一抖,明知他问的这句话是个陷阱,却又不能不答。
若说自己是在这厅里掉的,他既然如此问,定然是有什么把柄握着。若说自己是在外面掉的,岂不是跟刚才的话矛盾,自己打自己的脸?
许是见桑行良久不语,叶丞相又问了一遍。
略一沉吟,桑行听见自己这样说道,“其实本官也不大能确定,明明出府之前是带着的,可方才掏袖袋的时候却又不见了,所以应该是在相府不见的。具体是什么时候丢的,丢在何
处,本官若是知道,又怎么会丢呢?”
叶丞相面色一滞,旋即捋须而笑,“桑都尉言之有理。不过老夫却知道这玉蝉绝对是在相府园中丢的。”
叶蓁姐妹二人好奇的看着她们的父亲,不知他为何说的这样笃定,玉蝉又不会说话,怎么会知道是在哪里丢的?
桑行眉目微敛,知道叶丞相必然是在玉蝉上发现了什么。
她其实并不认识小环,也没有善良到小环烫了她,她还要给对方开罪的地步。父母离世多年,她孤身一人漂泊在外,见惯了太多人情冷暖,一颗心早就坚许多。
只是,她实在看不惯,说不清是看不惯被人平白无辜受冤枉,还是看不惯叶蓁那副牺牲别人为自己博得好感的模样。
她就如实说了,她知道玉蝉绝不是那名叫小环的婢女偷的,且不说两人一直没有直接的身体接触,单说她将玉蝉装在袖袋里,除了她自己就没人知道。
所以,怎么可能?
玉蝉必定是自己不小心掉了,有可能是被小环捡了,也有可能是被有心的人捡了利用。
本以为如实说了,依着叶丞相老成持重又爱面子的性格,必定会见好就收,毕竟是自己手下的人偷东西,传出去声誉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