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三个前前后后的走出了尤艺轩,掌柜的带着几个小二笑意盈盈的恭送,三人却没有一丝回过头来给她一个处理结果的意思。
一颗心七上八下,女子跪在地上不是,站起来也不是。
“王爷,我们这样把那女子晾在店里是不是不太好?”走了一段距离,桑行斜眼觑了觑面无表情,一直往前走的男人。
“所以呢?”司徒毅脚下步子不停,清越的声音寡淡如水。
“我们难道不应该给人家一个处理结果吗?”虽然那姑娘有些泼悍,但是他们对人家一顿吓唬,最后一走了之,那姑娘怎么办?
“什么结果?”男人似是没有听懂她的意思。
“你刚刚不是说她辱
骂朝廷命官,应该入狱吃牢饭的吗?怎么一转眼,就不管不问了?”
男人的腿长,走的也快,桑行几乎是一路小跑追着男人,又要说话,累的微微有些小喘。
“哎,差点忘了。”司徒毅猛然刹住步子,煞有其事的说着,桑行一惊,连忙止步,差点撞上去。
嘿呦喂,什么叫差点忘了。
桑行怎么都觉得他是故意的,故意把人家摆在那里,让人家难看,又让人家提心吊胆。
“陈旸,”男人侧首吩咐,“你去叫这里长官到尤艺轩,把剩下的事情处理一下。”
“是。”陈旸应声而去。
“还有事吗?”司徒毅瞥了一眼陈旸离去的背影,转眸,视线凝落在桑行的脸上。
“打道回府。”桑行一字一句的说出来,撇撇嘴,大跨步走到司徒毅前面。
司徒毅唇角一斜,勾点微末的弧光,举步追上去。
青州,医馆。
因为朝廷的粮款基本上已经到位,这十多日以来,青州百姓的生活好了不少了,当然,来医馆看病的病人也多了许多。
老大夫一直忙到太阳下山,才堪堪收工,回到自己的住处,弄了点吃的。
老大夫一生钻研于医术,没有成家,唯一的一个小徒弟就是店里的小伙计,两
人十多年来也算是相依为命。
最近店里忙,小伙计基本都是在老大夫收工之后再忙一会儿才能休息。
将装着膳食的托盘放到桌案上,一股冷风从门口出进来,老大夫捶着腰轻咳了一声,一边转身去关门,一边自言自语:“哎,这真是人老啦,越来越不行了。”
反手关了门,拉了门栓,老大夫缓缓地转过身,一抬眸,吓了一大跳,只见桌岸边,一个黑衣蒙面人负手而立,只露着一双漆黑如墨的深瞳凝着他。
终究是饱经了风霜,见过太多的生生死死,不过片刻,老大夫就安定了心神,脚步蹒跚的走过去,在桌岸边坐下,“这位公子,老朽正好还没有用晚膳,要不要一起?”
那双流光奕奕的黑眸微微眯了眯,有些讶异老大夫的从容淡定,当然心中也多了一分戒备谨慎。
“唰!”
在老大夫没有看清的一瞬间,男人袍袖轻晃,左手握住剑鞘,大拇指轻轻一挑,长剑就从剑鞘中飞跃而出。
紧接着右手一扬,黑衣男人已经掌剑手中,剑刃毫不留情的横架在老大夫的脖子上。
一股凌厉的寒气从剑刃上传来,沁入肌肤,老大夫苍老粗糙的手一抖,碗里的大米粥都洒出来了一些,落在衣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