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惊觉失言,连忙压低了声音改口:“不是,皇上……”
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司徒羽隔着丝绢,伸手按到她的唇上,“出门在外,不必如此拘谨,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去别处。”
“好。”桑行垂眸颔了颔首。
司徒羽转身离开,桑行警惕的朝四下看了看,见没有什么异样,连忙拾步跟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一个较为偏僻的地方,司徒羽站定,缓缓回身,漆黑的眸子沉沉地落在桑行的脸上。
桑行也连忙止步,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
“皇……”桑行张了张嘴,率先出声,可想到男人的身份不便,又连忙改了,用以前在王府的时候对男人的称呼:“三爷,您来安居镇是有什么事吗?”
青州的事情已经处理好,而且何唐早在十多日之前就已经回京复命了,这个男人这时候忽然出现,应该是有其他的什么事情吧。
“青州之事,罪魁祸首根本就不是张允。”
低沉有力的声音从男人的嘴里流泻出来,不是反问,而是笃定。
桑行垂着眸子,眼睫颤了颤,何唐根本没有和木晓打交道,自然不知道木晓的事情。木晓已经逃了,她手上又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而且木府已毁,她想找都找不到
,所以也就没有告诉何唐让何唐上报。
只是帝王身在京城,是如何知道的?
应该是手下还有其他的眼线吧,不然如何在护城河边,她还蒙着丝绢,帝王就能一眼认出她,这说明在她没有蒙上丝绢之前,帝王就已经看到了她。
说不定,她的身边一直都有帝王的人,他不是常常这样做吗?只是以前对象是先帝,而后成了太后,没想到如今成了她。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也成了他要防备的人。
垂眸弯唇,桑行知道什么也瞒不了,她也不打算隐瞒,坦然交代:“是,背后之人是木晓,属下不小心让他逃了,请三爷治罪。”桑行一撩衣摆,作势就要下跪请罪。
男人眼波微闪,双臂骤然伸出,擒住桑行的肩膀,阻止桑行的动作。
桑行微微错愕,抬头,看向男人。
司徒羽的唇角勾了勾,扶着她站起来,“朕不是来治你的罪的。”
不是来治罪的?
桑行晶亮的秋波不着痕迹的敛了敛,她当然想到了,司徒羽既然便装前来,一来就挑明了这件事,这说明,他并不想把这件事张扬开。
不然,直接等到她回京,在金銮殿上宣布这件事,不是更方便吗?
只是,桑行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真的不想怪罪她,还是因为她是御都府
的人,是他手下的人,他不能自己断了自己的臂膀。
应该是后者吧。
“你知道御史台台主慕千识吗?”司徒羽忽地话锋一转,把桑行的思绪拉了回来。
桑行一怔,怎么忽然又说起慕千识了?
难道这件事和慕千识有关?
慕千识?
木晓?
桑行瞳孔一缩,莫非木晓的木不是树木的木,而是慕千识的慕,他是慕千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