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怎么听着这些话那么的别扭,那么讽刺呢?
当初,她是那么在乎他,那么喜欢他,可是结果呢?他说她只是他手下的棋子,根本配不上他的在乎,他所在乎的姑娘,比她身份高贵的多。
桑行微微蹙了蹙眉,不动声色的将手腕从司徒羽手中抽出来,蓦地想起什么,桑行伸手掏了掏袍袖,拿出一枚发簪,递到司徒羽面前,“这个补给你。”
司徒羽先是一愣,接过那枚发簪,低垂了眉目,长睫掩去所有的情绪,默了一会儿,才收起发簪,轻轻地说了一声:“谢谢。”
“是我弄坏的,本来就应该赔给你。”桑行低低地说着。
司徒毅没想到晚上安居镇的人竟然会比白天还多,他边走边举目四望,也不知道桑行跑到哪儿去了。
他知道,他刚才的确有些过分了。
这个女人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知道的今日是他的生辰,是秦歌告诉她的吗?
在他身边的人中,除了秦歌,没有人知道他的生辰,就连一直跟着他的陈旸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他的房间里等着他的,他只知道他去青州办事差不多花了两个时辰的时间,那么她是在那里等了两个时辰吗?
她那么小心翼翼的给他做面,看得出她很用心,她今夜甚至还换了一身新衣服,是为了他吗?
司徒毅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现在有点慌乱。
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安居镇,大晚上的,她一个人会去哪儿?
其实,他刚才那样子,根本就不是在生气。
他是痛苦,一种心理上引起的痛苦。
那是一段有关他母妃,有关他童年的记忆。
那时候,他还很小,大概有四五岁的样子,还在召陵的皇宫,那一天是他的生辰,他的母亲屏退了所有的宫
人,特地给他做了一碗长寿面,上面漂浮的有荷包蛋,有鳝丝,他开心的不得了。
可是第一口吃下去,他就不想吃了。
面条是苦的,特别特别的苦,苦的他都想流泪,他疑惑不解的看着他的母妃,拒绝吃那碗面条。
可是他的母妃一定要他吃,刚开始是温柔的劝,但不管用,就开始骂他,说他不听话,不懂她的一片苦心,到最后,她的母妃又开始哭。
不停的哭。
他受不住了,才勉强着把那一碗面吃下去,中途吐了好几次,可每一次,他的母妃都没有丝毫松口的意思,一定要他全部吃下去。
也就是从那一年开始,他每一年的生辰,都会吃上那么一碗长寿面,一直到他母亲辞世。
刚开始,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后来大了些,去了乾国做质子,他终于明白了。
他特别想怪他的母亲,可是又怪不得,毕竟她是为了他好,而且,她也是因为吃了那么多的苦头,才会那样做的。
司徒毅站在桥头,一阵凄冷的夜风吹过来,他黑眸沉沉,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安居镇的大街。
眸光盘旋了一圈,在扫过护城河畔一角的时候,司徒毅差点错过去,视线一顿,他抬了眼梢,凝过去,就看了女人急着往前走,而男人追上去,一把将女人拉住。
女人脚下一踉,差点扑栽到男人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