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追究,只怕不但陈统领心里要过意不去,世人也会说我召陵的信王殿下没有担当,纵容手下伤害一个孤零零独闯江湖的女孩子,还不给人家沉冤昭雪。所以,这件事还是查清楚比较好。”
桑行眉尖一挑,略带狡黠的目光凝落在司徒毅的脸上。
司徒毅星目淡看了她一眼,薄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抿唇未语。
银蛮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桑行,又看了一眼司徒毅,最后转眸看向陈旸。
陈旸一遇到银蛮的目光,便低垂着眉眼,他可不傻,他虽然不知道桑行阴阳怪气的对他们家王爷是什么意思,但是表面上的意思他还是听出来了呀。
那就是银蛮有难言之隐,不想公开自己的私事,所以就不想让他家王爷把这件事查下去,可是桑都尉不知道吃了什么药,非要一查到底。
所以,方才银蛮看他那一眼,实际上是在求他帮忙是吗?想让他帮着劝一劝桑行和司徒毅。
可是,他只是一个下人,另外两个人都是主子,他说的话他们怎么可能会听呢?
可银蛮乞求的目光一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咬了咬牙,陈旸上前一步,垂手低头,“王爷!”
“好了,今日的事情就到此为止。”
陈旸求情的话还
没有说出口,就被男人清越的声音打断。
到此为止,什么意思?
桑行震惊了!
银蛮震惊了!
陈旸和景止也震惊了!
在场众人都震惊了,纷纷看向从座位上长身玉立而起的男人,不知道这到底什么意思,桑都尉不是一直强调要追查清楚吗?
而且最开始也是这个男人说要调查的呀,怎么就到此为止了。
不过大多数人的惊喜还是多于震惊,尤其是钟府的人,对方是信王,追不追查是他的一句话,可对他们而言,极有可能是改变命运。
银蛮亦是既意外,又惊喜,不过她脸上的喜色经过控制,并没有显现多少,而温文尔雅的冲司徒毅鞠了鞠身子,表达自己的谢意。
这样一来,桑行心里就不是滋味了,这不是在打她的脸吗?她刚刚说过要追查到底,这个男人就来了这么一句,做什么?是一定要跟她唱反调吗?
还是他这是在维护银蛮,帮着银蛮,不想让银蛮的秘密公布,亦或者是银蛮的秘密本来就是和她有关呢?
容不得桑行多想,男人的话并没有结束,负手而立在众人面前,男人黑如濯石的眸子一掠,清越的嗓音流泻:“钟府的主子,是本王的朋友,本王相信他绝对不会纵容手下的人伤害本王
身边的人,这件事如果是钟府的人做的,你们的主子自会给本王交代。”
“当然,这件事如果不是钟府的人做的,那就是本王身边的人做的,银蛮姑娘既然不想再追查,也算是给了这人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本王索性做了这个顺水人情,暂且放她一马。”
“王爷英明,谢王爷。”钟府众人纷纷拜谢。
桑行默默地扫了一眼男人,心中就像打翻了五味瓶,拂袖而去。
再度整装出发,已经是下午的光景了,经过一上午的调息,银蛮的状态已经好多了,因为前面已经耽误了不少日子,所以行程就比较赶,也就不再多做停留。
桑行和司徒毅各自一辆马车,景止则继续跟受伤的银蛮同车,照顾银蛮。
行了一日,果如帝王司徒羽所说,和前来接应的何唐汇合,就这样一行人继续浩浩荡荡的班师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