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尖一点,男人提步而起,衣袂翩翩,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因为离城不远,司徒毅抱着桑行直奔信王府,纵身跃入院中,司徒毅连门都没有走,直接翻窗而入。
……
城外,树林。
当车夫提着一包吃的回到马车停留的地方时,完全呆住了,马车竟然不见了。
不对,不是不见了,而是车厢全部破碎,只留下七零八落的木片散了一地,拉车的马儿受惊,早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更让车夫难以接受的是,在零落的木片中间,躺着一个人,满身是血,一动不动。
一颗心
忐忑不安,七上八下,离得远,车夫看不清地上那人的脸,壮了壮胆,车夫哆嗦着双腿上前。
啊!是慕少爷!
“少爷,少爷。”车夫一把抛掉手中的吃食,飞扑上去。
叫了好多声,慕晓都没有任何反应。
车夫颤抖着把手探到慕晓的鼻子下,没、没气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车夫吓得都傻眼了。
他就去买个吃食的功夫,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他们家的少爷怎么忽然就死了,这要是让他们家老爷知道,他有多少个脑袋都不够砍啊!
不行,他得逃!
意识到这个严峻的生死问题,车夫都来不及想桑行去哪儿来,站起来拔腿就跑,由于太过慌张,他一连摔了好几跤。
车夫走后树林里再次恢复平静,只剩下寒风吹过枯枝的沙沙声。
冷风如刀,一刀一刀刮过慕晓无人管无人问的身体上,奇怪的是,他的体温完全没有消退,一直维持着正常人的状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慕晓身上凝固的血液竟又一点一
点开始躁动,停止跳动的心脏也慢慢有了回响。
桑行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晕过去的,她只知道男人像是一头不知餍足的兽,一次次的索要,她终于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再一次醒过来,还是在男人的怀里,男人一条手臂被她枕着,正侧着身子,垂眸看着她。星子一般灿烂的黑眸,在橘黄色的烛火的掩映下,越发灿若琉璃,熠熠生辉。
桑行懒洋洋地睁开眼睛,只觉得全身酸软,骨头像是散架了,连头发梢都是无力的,一动不想动。
“醒了?”男人柔柔地出声,声音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清越。
“我是不是该走了。”桑行嘴上说着,打了一个哈欠,眼皮子又闭上,完全没有要走的动作。
男人唇角轻勾,睨着她懒猫一样可爱娇憨的神态,心头微动,俯首,又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
桑行如遭雷击,以为他又来,吓得一下子睁开眼睛,腾地要坐起来,却又一下鼻尖撞到男人的下巴上,痛的她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