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有一个特性,那就是它目标专一,并且锲而不舍,不达目的绝不罢手,御都府号称帝都之狼,可不是白来的。我说了,今夜是来救你的,你若不走,我怎么能走?”桑行眸光坚定,再次抬手攥住顾北烟的腕子。
“可是,我们两个一起是逃不掉的,你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顾北烟数数地推拒着桑行,她觉得桑行都快把她的骨头捏碎了。
“已经来不及了!”一道低沉有力的男声从她们前方传过来。
桑行和顾北烟双双抬眸,只不过一个眸色清冷,一个面带慌张。
不过一瞬间,烈烈地燃烧的火焰将刑部大院照的恍如白昼,也照着大院中每一个人的脸,整齐划一的步履声声落地,将桑行和顾北烟包围,每一声,都砸在顾北烟的心上。
顾北烟皱着眉,收回视线,仰脸望桑行,桑
行怎么不带个面纱过来,终究还是她连累了桑行。
对上帝王沉沉压来的视线,桑行忽地唇角一勾,竟是笑了。
帝王正向桑行走来的步子忽地一顿,眸中情绪稍敛,“桑都尉笑什么?”
“微臣笑皇上英明神武,运筹帷幄,一举擒得了反贼,微臣是在为皇上感到高兴呢!”
司徒羽脸色倏地一白。
顾北烟和众侍卫却是听得心头一惊,这桑行真是好大的胆子,不但仗着自己是御都府的都尉,深夜孤身劫囚,假传圣旨,还公然顶撞帝王,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吧。
顾北烟杏目惊骇,着急的暗暗捏了桑行一把,又转眸望向帝王,却见帝王只是脸色难看,却并没有多大的怒意。顾北烟就有些奇怪了,这皇帝平日里不就爱耍权弄势吗?怎么他的属下公然挑衅,他就没有一点反应?
然,桑行的话还没有说完,唇瓣一掀,继续:“现在,皇上打算怎么办?反正这儿有这么多人,我们也逃不掉,皇上是打算昭告天下,说御都府的桑行和行刺的银蛮顾北烟是一伙的,还是直接说银蛮和顾北烟是受了桑行指使而来?”
“桑行,你够了!”
帝王面薄如纸,终于忍无可忍,怒了,一声厉吼,将桑行打断。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跳,齐刷刷的垂了眸
,不敢看帝王,只有几个胆大的,拿眼梢偷睨着。
顾北烟觉得自己捏桑行的手背捏的她自己的手都酸了,可桑行愣是看都不看她一眼。
桑行仍旧笑着,从未有过的,笑靥斑斓,她轻轻地将顾北烟扯到自己的身后,“皇上觉得这样就够了?不够的,单单是把罪名扣到我的头上,还不足以让银蛮姑娘名正言顺的回来,皇上应该再找一个更好的说辞。”
“比如说,银蛮姑娘是被我控制了,或者是卧底,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对吧,这样还能名正言顺的将银蛮姑娘送上更高的位子,离皇上更近,也只有银蛮姑娘这样的人儿,才配得上,对不对?”
桑行眉眼如水,淡然的说着。
她其实真的很不明白,司徒羽明明知道她是认错了人,又如何那样三年如一日,心安理得的利用她,高高在上的说出她不配,或许,在这个男人眼里,她只是他登上皇位,稳固天下的工具而已吧。
是她自己痴了,她又能怪得了谁?
今夜的事,她也预料到了。
一般宫里捉到了反贼,为了避免引起恐慌,也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基本上都是秘而不宣的,又怎么会大张旗鼓的在京城里宣传通缉?这不是明摆着让刺客的同伙赶紧躲好吗?
所以,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为了请君入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