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也没再说什么,拾步朝着客房走去。
客房,桑行进去的时候,房中只有砚心一人。
砚心已经给清苑上好了药,正绞了一条帕子,放在清苑的额头上。
听见动静,砚心抬头,就看到桑行推门走了进来。
砚心赶忙起身行礼。
桑行摆了摆手,见清苑未醒,便压低了声音:“她怎么样?”
“回都尉,”砚心的声音同样细碎,“都是些皮外伤,只是这姑娘身体弱,挨了这些打,又在冷风里一吹,经受不住才晕了,妾身已经让秀云去给她抓药了,好好休息一下,应该没有问题的。”
“嗯,这就好,”桑行的一颗心总算放下来一些,又想起那个叫杨凡的小太监,“另一个呢?看过了吗?”
“妾身把他安排在那边闲置的耳房里了,他的伤好像比这位姑娘要重,不过宫里的花太医来了,应该也不会有事,都尉要不要去看看?”
砚心替清苑掖了掖被角,提议道。
“走。”
桑行扫了一眼,拾步朝外走。
砚心当即提了裙摆,为桑行带路。
相比之下,花厅这边的耳房可是比客房要热闹多了,因为挨打的时候杨凡虽然被捆绑着,但是竭力的去护清苑,所以身上的伤也比清苑要多一些。在雪地
里又经冷风那么一吹,现在又是鞭伤,又是发热风寒,搞得惨不忍睹。
因为六公主下令,不许太医院的太医和医女去给御都府的两人治伤,所以除了花言之外,太医院的太医都没敢过来。
虽然有御都府的侍卫帮忙打下手,但侍卫终究不是医侍,花言别扭的要死,只能亲自给杨凡上药。
白色的药粉倒在血肉外翻的伤口上,没有晕过去的杨凡一阵阵发出嘶叫,床上新换的床单都快被他给撕烂了。
桑行带着砚心一进来,手忙脚乱的花言当即眸光一亮,“快,你们快过来帮忙。”
桑行和砚心见他满头大汗,却又忙着拿药,消毒,上药,包扎的样子,赶紧走过去。
还没走到近前,花言忽地又想起什么,瞳孔一缩,大喝一声,“别动!”
两人都吓了一跳,本能的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花言慌乱的扯了一件衣服,盖在杨凡的身上,虽然杨凡是个太监,且现在还是趴在床上,但砚心到底还是个女子,这终究不方便。
桑行和砚心看到他的动作,也反应了过来,桑行轻咳了一声,和砚心双双背过身去。
“是桑都尉来了吗?”杨凡听到动静,轻轻问了一句。
“是。”花言随口应了一句,想到砚
心虽是女子,可桑行却是“男子”,便抬起头,随口对桑行道:“桑都尉,砚心夫人过来不方便,你过来帮忙吧。”
啊?
桑行瞳孔一敛。
砚心眼波微动。
两人还未说什么,只听床上的杨凡急急开口,“使不得,使不得,都尉大人救了奴才的性命,奴才已是三生有幸,又怎么敢劳烦都尉大人照顾奴才。”
花言似是有些不服,“怎么?本太医给你上药,你就心安理得,让桑都尉帮个忙,你就觉得要折寿了?”
杨凡无力却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花太医说笑了,能得花太医医治,也是奴才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