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行有些无语的坐在众人的视线中央,真的是特别的尴尬无奈,她看出砚心好像有些不对劲儿,就是那么轻轻一问,怎么就还惹起了这么大的反应。
砚心早就顾不上桑行跟她说了什么,脑中一片空白,耳边嗡嗡,极力的垂着头,躬着身子,好像那样就能把自己缩小隐形,让别人都看不到她。
司徒令月看着桑行撇了撇嘴,这个桑行还真是个事儿多的主,自己都能找出动静来,这是见这一会儿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未来夫君的身上,所以故意来找找存在感吗?
就在众
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桑行他们这里的时候,没有人看到,坐在前方祁宿瞳孔蓦地一缩,脸色惊变,他几乎都忘了呼吸,目不转睛的望着那个在众人视线中央,低垂着螓首,看不清眉目的女子。
可是,就那女子的侧颜,他看过无数次,是那样的熟悉,那样的让他爱让他恨。
他相信,那就是她。
可是,她又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该被父皇发配到遥远的南疆了吗?她不是在南疆失踪了吗?又怎么会出现在召陵的奉天殿。
若说那不是她,他又绝不肯相信,他对她的感觉,从来都不会错。
有一刻,他甚至生出一种马上冲过去跟她问个清楚的冲动,可是,这股冲动终究还是被他按捺住了。
他知道自已已经没有任何立场再去质问她什么,他们已经分开了,那件事也是他亲眼所见,而且她当初已经把话说的很绝了,他们早就说过了,这辈子再也不会有任何的瓜葛。
他若是再去问她,岂不是太剑了。
且,今日还是他和召陵联姻订婚的日子,容不得他胡闹。
好在,让桑行庆幸的是,这样的尴尬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就被一场歌舞给冲破了。
司舞房的舞姬们在女官的带领下盈盈地走入大殿
,先是对着帝王和太后一鞠,随后便是娴熟的玉臂舒展、柳腰款摆、纤腿轻扬,献出引人目光的舞姿。
桑行终于偷偷地松了一口气,果然这个皇宫就是和她犯冲,恨不得她放个屁都能引来一连串的大事,得赶快喝口茶压压惊。
“都尉,对不起。”砚心不敢抬头朝前方看,只是眼梢掠了一下众人,见众人似乎都沉浸在优美的舞蹈中,这才凑近桑行,面带愧疚的说道。
“没事,你还好吧?”桑行似是完全没将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只是有些担心这样失魂落魄的砚心。
“没事儿。”砚心摇了摇头,脸上却是掩不住的失落。
桑行看她的样子,知道她不想说,也就不再追问,只是默默地握了一下她的手。
座位上,祁宿眸中闪过一抹阴鹜,微转了眸光,朝身边的一个侍卫示意,那侍卫当即走上前去。
舞跳到了一半,桑行忽地眸光一亮,侧首在砚心耳边轻说了一句:“我出去一下。”
砚心一怔,这宴会还没完呢?“去哪儿?”
桑行眉眼弯弯,语气中透着一丝狡黠:“如厕!”
砚心听到这两字,不知为何,本能的不大相信,就拾目朝对面看了过去,果然,对面的司徒毅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