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毅站在她的身侧,黑濯一般的星眸深深浅浅,让人看不透他心中所想,除了那眉心微微的褶皱让他有了丝丝表情,再无其他。
“桑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竟然是个女人?”太后虽然接收到慕千识的眼神,但还是不敢相信,甚至是带着愤怒。
她清楚她的女儿顾北烟喜欢着桑行,她原本还想着就算桑行是帝王的人,但只要桑行对顾北烟好,她也愿意成全她的女儿,结果她的女婿梦还没有做成,就被这样打碎了。
而且,就刚才慕千识给她使得眼色来看,慕千识显然是事前就知
道些什么的,但是这个男人竟然不告诉她,然她一点点的心理准备都没有。
这一个月以来,难道这个男人就看不出来他们的女儿对桑行的喜欢吗?为什么连一点点的劝告都没有,就这么任由事情发展下去,让他们的女儿深陷。
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将他们的女儿放在心上?
太后越想越气,有对桑行的,也有对慕千识的,不过此刻尽数都发泄在了桑行的身上。
一撩衣袍,桑行在太后面前跪下。
“请太后娘娘恕罪,我并非是有意欺瞒,我自小无父无母,流落江湖,为了安全起见,一直都是女扮男装,后来偶然遇到了皇上,皇上见我身手还行,欲将我纳入麾下,我推辞不得,也不想再过流浪的生活,所以才随皇上回了三王府,一直到后来做了御都府的都尉,我想说,已经来不及了。”
司徒毅星眸淡淡,没有说话。
帝王亦是一言不发。
毕竟是欺君罔上的大罪,大多数人都不敢帮桑行说话,而人们更多的带着幸灾乐祸甚至是落井下石的心情看热闹。
比如,六公主司徒令月。
眼见着太后对着桑行发怒,她便在宫女的搀扶之下,一瘸一拐的走过来,脸上仍旧带着不可一世的高傲。
轻声嗤笑:“哼,你以下犯上,罪犯欺君,还敢让母后恕罪?
你哪儿来的狗胆?”
桑行低垂着眉眼,她真的有一种冲上去狂扇司徒令月十个大嘴巴的冲动,呵呵,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会见缝插针呢?
太后没再理会桑行,也没看司徒令月一眼,凤眸冷厉,扫向旁边的水沁凝和砚心,“砚心,沁凝,哀家想听一听你们两个怎么说?”
砚心脸色苍白,水沁凝眼神慌乱,两人双双在太后面前跪下。
“太后娘娘,妾身从嫁给都尉,都尉就一直推说有隐疾,妾身……妾身从未与他圆房,妾身也不知道啊!”水沁凝委屈的解释,她当初可是奉了太后的命令嫁给桑行的,还以为自己总算能够有个幸福的归属,却没想到到头来竟然是这样的。
“你呢?哀家记得信王当初可是说你们是原本就相爱的。”太后又转向默然的砚心。
司徒毅微微抿了抿唇,俊美如俦的容颜越发显得沉冷。
祁宿眸光轻轻一动,落在砚心的发顶上。
砚心微微扬了螓首,本就白皙的小脸越发显得没有血色,“妾身认识都尉的时候,她……她就一直是都尉,妾身并不知道都尉是女子。”
太后轻嗤,睥睨着砚心那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显然不信。
“皇上,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办?”太后转脸看向一直未说话的帝王。
帝王深深看了桑行一眼,启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