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用白不用,桑行胡乱的朝手上涂了一点,就塞还给慕千晓。
前面,帝王已经走下高位,亲自下来查探情况,从脸色惨白的叶蓁口中得知死的是太常寺卿的女儿,当即让人马上传旨到太常寺卿府中。
宴会被迫终止,一片慌乱之中,桑行也顾不得这么多,她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那个假桑行和司徒毅,她真怕司徒毅一个“想不开”,就把面前的酒端起来给喝了,那个假桑行就会马上拔剑去杀司徒毅。
因为太常寺卿被调派出去做事,李府最先赶到的是李夫人和李琦的随侍丫鬟,也就是今日在大街上替李琦领了慕千晓的赏,后来又被李琦甩掉的丫鬟。
“琦儿,琦儿,你怎么了?”李夫人几乎是一路踉跄着从宫门口跑过来的,连她头上的发髻都有些凌乱了。
乍然看到躺在
地上的李琦惨烈的死相,李夫人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晕过去,她人已中年,半辈子就养了李琦这么一个女儿,李琦在她心目中的位置可想而知。
脚下一软,她差点栽倒,幸好被一旁站着的太医花言一把扶住,饶是如此,她仍旧是双腿发抖,脸色惨白。
双唇颤抖着,除了刚过来时喊出的那一句,李夫人竟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李琦的那个随侍丫鬟乍然看到自己家小姐亡故,也不知道是真的没看出来,还是已经吓傻了,她呆呆地站在李琦脚边,目光转了一下,落在花言和其他几位穿着太医服的太医身上,她忽地朝前一迈,扑通一声跪在几人面前。
“各位太医,你们怎么都站在这儿不动啊,你们快救救我家小姐,我家夫人和老爷就只有小姐这一个女儿,你们快救救她呀。”
花言眉心微拢,明眸动了动,看着眼前这个诚恳的小丫鬟,他张嘴,却怎么也不忍心将李琦已经死了这句话重复一遍。
“太医,你们怎么都不说话?我家小姐是得了什么重病了吗?你们快救救她呀,可儿求求你们了,可儿给你们磕头,求求你们救救我家小姐。”
这个名叫可儿的小丫鬟眼眶一红,咚咚咚地在地上磕起头来。
似是经可儿这么一提醒,李夫人终于回过神来了一般,她挣扎着甩开丫鬟的搀扶,转向花言,眼睛瞪得大大的,一把攥住花言
的衣襟,凶神恶煞的命令道:“你在这儿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救她,快救她呀!”
一旁的两位太医看看花言,又对视一眼,双双摇了摇头。
一时间,场上静谧无比,只能听到可儿抽泣的声音和李夫人沉重的喘西声。
花言抬手,轻轻握住李夫人的手腕,语气沉重道:“李夫人,实在抱歉,花言无能,请节哀。”
“不,不,”李夫人疯了一样摇头,眼泪却止不住的从眼眶中滑落下来,她转身,扑倒在地上,紧紧地抱住面目狰狞,已经有些僵硬的李琦的尸身,哀哀地恸哭起来。
“琦儿,为娘的琦儿,你到底怎么了……你才二十岁,怎么可以撇下娘就这么走了,你让娘以后怎么过,你怎么舍得让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砚心这对痛哭不止的主仆,眼眶微潮,默默地垂首。
祁宿瞥了一眼砚心,抿了抿唇。
桑行听着耳边嚎啕的哭声,精神却一直集中在司徒毅这边,感觉脑子就要乱成一团了,莫名的,脑袋越来越沉,额头上又豆大的汗珠顺价脸颊边缘流下。
眼前的场景逐渐变得模糊,喉头猛地一甜,一股血泉从桑行的口中抑制不住的喷涌而出,清瘦的身子如同一片破败的残叶,没有了任何挣扎的力气,倾倒下去。
“桑行!”
“婉柔!”
两人男人异口同声的喊出两个名字,一直平静无波的脸上同时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