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一笑,请抬手端起那一壶已经过半的青瓷酒壶,倒入了那白玉色裂纹的方杯之中,透白色的酒水,虽是芳香,却叫她有些头晕。
赵无极沉吟片刻,低头微眯着眼睛,端起了白玉裂纹方杯,声音沉着,低声道:“若是婉婉姑娘聪明,就别掺和到这件事情里面来,跟我走,才是最好的选择。”
宁婉君见一向是风致桃花浅浅一笑的面容上染上几分郑重之色。
便是低头思索着,心中虽疑惑,却还是坚定了要救下宁澈的心思。
今生她活过来的意义,就是重塑自己前生的憾事,有这样的机会,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也不会放过。
况且宁婉君清楚失去了宁澈,她娘卫氏的眼中便再也不会有笑。
“公子心善,婉婉明白。可婉婉心中的事情,公子却不知。”
此话让赵无极若有所思,他的眼神余光落在船舱外面,眼底露出一
丝焦急。
宁婉君将瞧得清楚,心道果然这人与外面的人有关系。
既是如此还是从赵无极口中探探那鹰面黑衣人到底要做什么,顺势而为。
鹰面黑衣人藏身在船舱边上,眼神踌躇不已,却堪堪未曾行动,显然是又有几分举棋不定。
赵无极的眼神收回,松开搂着宁婉君肩膀的手,“婉婉姑娘,不要瞎掺和。”
宁婉君眼神探究,瞧着赵无极那一副纨绔子弟应当有的风致相貌,却觉得有几分看不透。
任凭她前世为了帮助呼延博坐稳位置,打交道过那么多的虚伪算计之徒,却难以轻易拿出词语来说眼前赵无极所做之事的原因。
若说是为了更大的利益,宁婉君从赵无极眼中瞧见的是正直的无所畏惧,那么他们到底在算计什么?
宁婉君试探着低声开口,“赵公子是在担心我会坏事情?不用,我想我比你们更有机会接近林帮主。”
“与他算计,本就无异于是与虎谋皮,让女色上场……”
赵无极嘴角一扯,思虑摇头,低声道轻叹一口气道,“还让婉婉姑娘去,这无异于是鸡蛋碰石头。这样的蠢事,本人不会做。”
他微微低声,“让你去,那家伙不得当场把本公子大卸八块……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做不得。”
宁婉君自然未曾听清赵无极自顾自的言语,她的眸子余光略过船舱外面,心中再不犹豫,已然下定决心。
鹰面黑衣人一直观察着这里面
的情况,他瞧见宁婉君明亮的如同是天空之中最为闪烁的星辰。
她的身子微微一动渐渐起了身,他的手紧紧的捏着边上的杆子,“该死,她到底要做什么!是疯了吗?”
宁婉君却心中有了执念,认为帮他就是帮自己,为了宁澈能够活着,豁出命她都敢,只是被人吃占一点便宜又怎么样?
若是她会武的话,边上不会是这样了,心中暗暗发誓,若是今日过后,她还能安安稳稳的活着,必定要拜了师傅,学武防卫。
鹰面人瞧着宁婉君如同白月琉璃般清透的眸子里面透出的光辉,眼中晦暗不明。
宁婉君从赵无极的边上起身,赵无极当即有些错愕。
右手上折扇轻启,却从容不迫的反应过来,掷地有声道:“林帮主,看来婉婉姑娘的确与在下谈不来,在下就不让帮主割爱了。”
林惊微眯着眼睛打量着赵无极面上的和善笑意,还有边上似是被他叫开的婉婉姑娘。
这样的美人在怀,他却不为所动?若想要收拢此人怕是要费一些功夫了。
此刻的天色略比之前好一些了,朦胧的日光从乌青色的乌云之中,挣脱开来。
船身微微震荡,鹰面黑衣人堪堪将那船停靠岸边。
一缕缕的金黄色的温暖阳光从船舱前头的幕帘上透光进来。
宁婉君堪堪走向了林惊的边上,对他福了福身子,道:“林帮主,赵公子说奴家有貌无才。奴家怕扰了赵公子听曲儿的雅兴,就先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