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马夫转了方向,要逃走!”山鬼手已经抚在双刀之上,眼中杀意骤现,显然已经动了杀机。
宁婉君轻咳两声,忙俯身上前,迎着那风雪,她微眯着一双桃花眼,“想必是雪狼已经袭击了前一辆马车上的人,所以他为了逃命才会不得已奔逃。”
山鬼抚刀的手渐松,眼中闪过一抹犹豫,却又听宁婉君高声开口,“先生,你的同伴已经亡了,你想要逃命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但我们的同伴还在车上。”
是善语的循循善诱,但见那马夫充耳不闻之顾着驾车奔逃,宁婉君声音骤冷,略带威胁,“这马车,马匹也是我们的物件,您若是不停下,那么就请您下车,否则……”
杀意骤现,宁婉君冰冷的呵斥之言,犹如寒夜之中的催命符咒。
那马夫只感觉到自己背后有几道锐利的寒芒瞧来,他不由的抖了抖身子,
终究是把马车停下来。
待他回转身来,则是对着眼前的三人猛地一跪拜,“各位姑娘行行好,小的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七八岁的小儿,求你们大发慈悲,给小的一条生路吧。”
“笑话。”宁婉君瞧着那马夫闪闪烁烁的模样,不由冷笑一声,“你的命是命,我们朋友的命就不是命了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你也没必要用你的悲惨来博取他人的同情,乃至是利用自己的弱势来向别人索取同情!这样做十分可耻!”顾湘儿也轻咳了几声,似是说话间,风雪钻进了口鼻之中。
原本跪拜着的马夫突然起身,眼露寒芒,手上一方短刃,在寒雪茫茫的大地之间,反射着无数的银光。
山鬼红发飞扬,犹如嗜血修罗一般,舔了舔嘴角,她挥手间弯刀已从手间取出,眼神却越发锐利,“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
宁婉君眼中愈发冷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起初所言是给你面子而已。”
“如此凌冽寒冬,能够前往着险峻的边境之徒,想来也是亡命天涯的人,如此看来……是我们识人不淑,遇到了谋财害命之人了。”
她一身粉色长袍立在马车之上,从容不迫的流光,从她的眼底溢出,远远望去竟然有种孤冷高绝之感,宛若是不可触及的雪峰神女一般冰清玉洁,高高在上。
宁婉君知道横眉一扫,狂风呜咽的声音喧嚣入耳,她的声音却比寒冰更加刺耳,“山鬼
,没必要留手了。”
山鬼轻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嗜血的光芒,那弯刀双刃已是许久未曾见血了,此刻已经随那狂风微微舞动,发出铮铮之声,大有几分杀意凛然的气势。
飒飒的寒风带得那弯刀作响,山鬼纵身一跃,速度极快一脚就将那马夫揣入了深雪之中,唯有那弯刀寒刃依旧诡异的颤颤作响。
弯刀寒刃之上带着薄凉的丝血,滴答滴答的落于雪地——原是方才那一脚的时候,山鬼就已然出手了结了那马车的性命。
寒风凛冽,身后一阵马车急促的奔逃之声传来,宁婉君侧头迎着风雪望去。
却只见遍地的白雾被狂奔之风震起雪雾,马儿的鸣叫之声不绝于耳。
不过片刻那马车便停在边上,却之间唐惊羽一身湛蓝色袍子染上点点冰冷,他眉眼泛着雪白的光。
瞧见宁婉君的时候,昂首间,不由深吸一口气,似是低喃,“无事就好,无事就好!是我办事不利竟然找了这等利欲熏心想要半路谋财害命之徒。”
唐惊羽一双手被冻得通红,那别再腰间的令牌扇也染上了一层雪霜,“你们也没事就好。”
“只是风雪茫茫……雪狼虽是他们的哄骗之语,但也并非作假。”
山鬼一身黑色劲装,挥手间双刀已经收入腰间,眼中沉色越发冷然,低声而语。
少见山鬼如此担忧的模样,宁婉君投去一抹疑问。
山鬼一双深褐色的眸子,望着皑皑白雪,似有一种归属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