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睿却抬脚一踹,“麻溜的,快点,别耽误了本殿下的时间!”
他茶褐色的眸子紧紧的盯着那远远而去的马车,微微眯眼,嘴角勾起一丝笑容,“没人能够逃出我的手掌心。”
宁婉君打了一喷嚏,只觉得背后一阵寒意袭来,她思及前世扳倒太子所知晓的那个秘密,不由的只觉得恶寒。
见宁婉君身子微颤,卫氏将披帛展开,披散在宁婉君的身上,关怀道:“刚来京城,水土不服似有不适应吧,快进去歇歇,一路颠簸劳累了,娘,您也进去歇歇。”
“庭芳,娘倒是还好,婉君的面色有些不好,不知道是不是不舒服。”宁老太君瞧着宁婉君几近苍白的面色,叹息道。
宁婉君敛去神色,强颜欢笑的轻笑着将披帛盖在宁老太君的肩头,“祖母,婉君没事,只是被方才那些人吓到了。”
“咱们初来京城的,也不明白这里面的门道啊,方
才叫咱们停下车的那可是太子殿下……”宁老太君,此刻反应过来也有些后怕。
宁澈听闻此话,不由的呼出一口气,“没事没事,多亏祖母姐姐你们走掉了。”
“嗯?此话怎讲?”宁老太君不解的反问。
宁澈瞟了宁玄一眼,声音有些低,眼神也有些恍惚不定,“这几日有些世家公子前来……找我出去玩乐,我去过几回,也听说了京城的这些秘辛。”
宁澈欲言又止,他踌躇着时不时张望中宁玄,宁玄轻咳一声,道:“澈儿,有什么事情就说明白吧。”
得了宁玄的肯定,宁澈猛地点头,拧眉担忧道:“澈儿听说,那太子殿下瞧上的女子,最后都会横死街头呢!”
“这是怎么回事?”卫氏也觉得奇特,面上又惊又疑,似不敢相信。
宁澈面上微微一僵,“听闻太子殿下好女色,而太子妃又凶狠蛮横,因此……”
宁婉君浅浅一笑,俯首道,“当时那冷戾乖张的眼神的确是吓到婉君了,这才急急忙忙的叫马夫快点驾车赶回来,让祖母受惊了,是婉君的过错。”
“婉君何故此言,祖母并不怪你。”宁老太君拉住宁婉君的肩头,温言道。
卫氏呼出一口气,心头的大石头落下,搀扶着宁老太君,柔声安排道:“没事就好,先进府吧,人马疲劳得要好好休息一下才行。”
宁婉君深深凝眸瞧着襄武侯府门前,那样高大的朱红门庭,总算今生
不再是孤单两人迈入,而是一家人。
思及此处,宁婉君迈进门口,回转一望,朱红门庭春瑟盎然间,她面上浮上一抹笑容,似冰雪笑容一般柔光美好的微笑,心中的一片柔软也被触动,荡漾起一池的迤逦春瑟。
“阿澈,你的武功练的如何了?”宁婉君手上端着核桃仁放在石桌之上。
宁澈手上拿着一把细长的剑,似锐利的箭一般细却微有锐利棱角,细细瞧去竟然无比的奇特,宁婉君好奇追问道:“这剑是?”
“是爹让铸剑师专门为我铸的剑。”宁澈回转,双手左右挥舞,竟将院中带起一阵风,翠绿欲滴的树叶也沙沙作响。
宁婉君巧手一扔,张口将那核桃仁丢进朱唇之中,“方才你舞的就是那剑谱上的招式,对吗?”
“能把剑借姐姐用一下吗?”宁婉君浅声一笑,跃跃欲试道。
见宁婉君眼中期待的光芒,宁澈轻点头,将手上的细长剑递给宁婉君,“姐姐,小心伤到自己。”
宁婉君应了一声,柔白的指尖执着那细长剑,不觉重,却觉得轻盈无比,犹如一柄薄扇一般轻巧无比。
她一身绛紫色衣衫更显朱唇冷艳,桃眸里面满是冷然与认真,思索着挥手间,剑的锐利锋芒竟在日色下反射生光,她微微闭目,只觉得眼前一片花白。
恍惚间,竟有几分头昏脑涨,春日洒下宁婉君甩了甩头,如墨色绸缎一般的黑发也随风荡漾,“这东西好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