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所指的话语,让皇上几近在极怒的边缘,却又不得发火,他尽量使得自己凝神静气,“好啊好啊!真当是好手段!”
“皇上过奖了,草民愧不敢当!”轩辕鸿背脊挺直,冷眸依旧是往昔的傲然之色。
皇上已经暴怒,却只能拂袖而去,今日的事情对他来说已是赚了,轩辕鸿的脾性,他此刻才弄清楚,简直倔强的可怕,如若是蛮牛一般,似要将那泰山撞到蹦毁亦或是自身丧命不可——不过轩辕州若同意此举的话,无异于的断尾求生,倒也算削弱了他的实力。
轩辕鸿瞧着远去的背影,黝黑的眸子闪过一抹精光,嘴角勾起得逞的浅笑。
他褪去一身官宦华服,只着布衣出宫,大步流星的迈步回到了镇国公府。
“朝阳公主芳华正茂,容颜绝色且知书达理,又如何配不上你!”轩辕州眸光渐寒,如若冰凌坠落在身。
轩辕鸿面色沉冷,依旧挺直了背脊,跪在原地,布衣也掩盖不了他眉宇间的俊美肆然,“孩儿心有所属!”
宁氏担忧不已的瞧着轩辕鸿
那模样,劝慰道:“鸿儿,娘这一生什么都不求,只求你这一次听娘的话吧。”
“爹,娘。请恕孩儿不孝!从此以后不是轩辕家的人了。”轩辕鸿惨然一笑,磕头在地,咚咚咚三声!又是咚咚咚三声!
“鸿儿,你这是干什么!别乱来啊,你和朝阳公主的婚事是皇上赐婚,纵然你爹是镇国公却也不敢说一个不字。”宁氏颤抖着,一双美眸也氤氲出晶莹光辉。
轩辕州冷然一笑,挥手间铁鞭拍打在轩辕鸿的身上,肩头之上布衣碎裂,骨头也发出清脆响动,“逆子!公然违抗皇命!……”
未等轩辕州说完,轩辕鸿的眸色越发决绝,犹如暗夜阴沉天空之中闪过的流光,“正是因为孩儿知晓如此,这才请爹将我的名字从族谱上划去,从此以后轩辕鸿辞官断名,再与镇国公府无关,也不是镇国公世子。”
“朝阳公主要嫁的是镇国公世子,而我如今不是了。”轩辕鸿的声音无比的冷然坚决,犹如轩辕州手中碎裂的茶杯一般清脆入耳。
宁氏越发不可相信,她见轩辕鸿的肩头鲜红的血液锐利刺痛眼眸,他却一声不吭,分明面色已经惨白如纸,身形也摇摇欲坠,偏偏却是故作坚强。
“傻孩子!你……”宁氏刚想要说什么,轩辕州却冷眼扫过一时间噤若寒蝉。
轩辕州捏着铁鞭的大掌微微收紧,压抑着的无限的冷怒,他回转身子背对着轩辕鸿,声音沉冷,“
你——真的考虑好了!”
“自古忠孝难两全,为了孩儿的一己私愿,也为了不连累镇国公府,唯有如此。”轩辕鸿神色坚定,声音里面却透着无限的凄凉,他心头冷冷一叹,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轩辕鸿……这个名字从此封存。”轩辕州声音悠远绵长,他肩头微颤,声音却透着无边的冷肃。
说完,轩辕州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属于轩辕鸿的一切,你都不可以带走。”
冷到至极的话语,让宁氏也是一颤,她遥遥回望轩辕鸿,神色凄然,言语化作口形,“这次你爹真的是发火了。”
“是,镇国公,镇国公夫人。”
轩辕鸿轻咳一声,肩头的鲜血将灰色的布衣染得鲜红,纯黑色的地面也似更为浓红
那二人离开的背影,皆是微微一顿,他垂眸,再不言语,只是他心中更加明了——圣上此番将他安全放回来,虽是答应了他的话,却也是给轩辕州的一个下马威。
他眼底没有怒火,却是平静异常,他伸手抚摸着腰间的长剑,这是他及笄那一年,轩辕州送给他的剑。
轩辕鸿的眸光落在那长剑之上,他用满是肉茧的指腹抚摸着长剑,似是不舍得这一个陪伴自己经历生死的老友一般,“人生在世,终究是生死别离,世事无常。”
他轻咳着,方才那一铁鞭暗含内力,将他震伤,可见爹的确很生气,但轩辕鸿却觉得自己没有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