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前来大殷面圣,听闻大殷圣上康健堪忧,这才特意来献上灵药。”红发人垂首,却是不疾不徐的说着,好似无用之言。
呼延睿神色越发幽深,听闻此言,眼中却是一亮,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这才又沉声言道:“贵主,此番心思未免……”
红发人轻声一笑,却似有轻佻的寒气从他的口中传出,“公子为长多年,自然能够继承遗位,这也是主子所期望的。”
呼延睿听闻此言面色青白交加,一时间竟说不出半句话来,好似在犹豫一般。
那红发人倒是上道,趁热打铁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长公子应当比在下更明白这个道理。”
呼延睿呼吸声更为急促,像是在压抑着
什么情绪一般,他微微垂眸眯眼,拿捏着茶盏的手也微微颤抖。
似是为了宽心舒体,他颤抖着饮下一杯温茶,眼中闪过一抹凌冽,终究只是含笑瞧着那红发人,“贵主,真当是好大的口气。”
红发人心中嗤之以鼻,他瞧着呼延睿故作镇定的模样,不由轻声一笑道:“长公子应当明白,如今长公子已失了势,我主不过是略微就此事指点一二而已。”
呼延睿面上一片发白,眼中似有流火怒息,却终究只是起身,沉声冷冷道:“呵……”
再也无法忍耐,他微微眯眼,无言快步出了那雅间,应和着那如若潺潺流水一般的琴音渐行渐远。
“不识抬举!”那红发人皱眉,饮下一杯茶,暗自喃骂,嘴角的笑意却更为诡异。
宁婉君隔着薄纱珠帘瞧见呼延睿暗绰绰的离开的时候,不由哑然失笑,“怕是没谈妥。”
轩辕鸿凝视着呼延睿的背影,神色越发怪异,“太子虽嚣张跋扈,但终究不是这等丧尽天良的人。”
听闻此言,宁婉君笑的更加诡异,似带着一丝丝的讥讽,将茶盏放置在桌面之上,柔声道:“他恐怕会让你失望。”
“何以见得?”轩辕鸿见她又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由追问。
宁婉君却只是含笑望着轩辕鸿,温言道:“此番暂且不解,待到只有你就明了。 ”
轩辕鸿识趣儿的不再言语,宁婉君却敛衣起身道:“走吧,去瞧瞧阿澈
在做些什么。”
宁澈冷凝着眸子,将指尖的棋子落下,眼中的思量担忧更甚,他打量着眼前的薄纱蒙面的女子,越发的吃惊。
果真在那女子应下最后一枚棋子的时候,他低叹一口气,对着那薄纱蒙面的女子拱了拱手,彬彬有礼道:“姑娘好生厉害,在下认输。”
他越发的吃惊,不由来了兴致,追问道:“这一月有余能与在下对弈的人少之又少,尤其是姑娘还是女子……”
说道此处,他欲言又止,好似有些羞怯一般,面色微微泛红,沉声道:“不知道在下,可否请问姑娘芳名?”
那薄纱蒙面的女子,一双凤眸熠熠生辉,挑眉间,竟是轻佻道:“敢问公子姓甚名谁?”
“在下宁澈。”宁澈抱拳作礼,应声道。
他面色泛红,似笑非笑的盯着那薄纱蒙面的女子,似是提起了几分气势。
“潇潇。”那女子嫣然一笑,一身绿衣在人群之中格外的显眼,头顶珠玉伶仃作响。
宁澈心下大喜,遥遥一望那叫做潇潇的女子,竟有些眼神迷离,好似陷入幻境一般,思量半晌,温言道,“潇潇夜雨……好名字。”
“多谢公子夸奖。”潇潇拂袖间,身侧便有执玉壁的美婢应来。
她身后一方黄梨木雕花椅被美婢推动,露出那藏在珠帘慕纱之间的滚轮。
恍恍惚惚间,宁澈虽吃惊却也颇为有礼的漠然不提,只是试探道:“潇潇姑娘,还有机会对上一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