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然,若是这些人仔仔细细的调查看看,说不定也能够找到解法,不过用区区硫磺混合着碳灰还有清热解毒的药粉送往元国与南国,便轻而易举的解了他们的疫病危机。
宁婉君这样的行为,并非是违背天意,而是顺势而为。
“这样的智近乎妖——不,若是这次郴州的事情属实的话,那么我便可以断定,她的确有通天的算命本事。”呼延朔微微一眯眼,眼中闪过一抹好奇。
心底的激越的兴奋,有些难以抑制,他朗声又道:“若是真的是这样……”
往昔羸弱而又沉默寡言的少年,忽而心境愉悦,表现出了
前所未有的好奇。
月色溜走,晨光骤起,宁婉君洗漱完毕,方踏出清颜阁,便瞧见呼延博一如往日一般,守候多时。
“咱们今日就可进宫。”呼延博今日着了一身浅灰色暗纹一身,显得整个雅致而又恬淡,清隽的眉眼一如往昔。
亭台楼阁,雕梁画栋,红墙碧瓦琉璃砖,这样的皇城盛京,映照在烈日的晨光之中,越发的炫彩夺目。
宁婉君身姿优雅的拂袖与呼延博一同迈入栖梧宫,栖梧宫中依旧一如往日一般的宁静祥和。
呼延博缓步轻移到了皇后娘娘的身前,二人不由俯身作礼,齐声道:“儿臣参见母后。”
“起身吧,你们二人这般三番四次的来栖梧宫,到底有何事情?”皇后娘娘微微蹙眉,颇有几分不耐,连那语气也变得有几分疏远,好似眼前的人根本不是他的亲生孩儿一般。
呼延博心中黯然,面上却依旧挂着柔柔的笑意,“母后误会了,今日咱们前来是为了向母后辞行的。”
“辞行?”皇后娘娘依旧冷着一张脸,那眸子瞧着那身前的花卉,未曾移动半分,更别谈是落在呼延博的身上。
呼延博眉目清隽而又儒雅,笑的如若柔和的日色,他浅声道:“婉君身子骨不太好,听闻郴州有名医,儿臣打算带着婉君去郴州一趟,也不知道何时才是归期,这才特来向母后辞别。”
“原来如此,我就说第一次见婉君这孩子的时候,怎么面上
脂粉那般多也掩盖不了苍白疲倦之色,原来是病体缠身……”
皇后娘娘沉声道:“也好也好,总比留在这皇城之中争权夺利的好,你们二人倒也乐的亲近了。”
宁婉君心中微微一荡,不由明了一点,原来皇后娘娘并非是不心疼呼延博,而是二人的观念不同,几近背道而驰,因此皇后娘娘这才冷眼相待,希望呼延博能够回心转意。
“母后。”宁婉君眸间波光流转,不由将手上捧着的天青色花盆高高举,这才道:“儿臣知晓母后喜爱花卉,因此特地寻来了雪昙。”
“雪昙”二字柔柔轻巧的吐出,却让皇后娘娘猛地一震,不由停止的注视眼前花卉的动作,转而抬眸来瞧。
她望了一眼,眼中的探究便是转而变成了满心欢喜,不由高兴的将那雪昙接过,放在身前的花架顶上,左左右右的看了许久,这才颇有兴趣道:“这的确是雪昙,只是这东西来之不易,你又是如何得来?怎么肯割爱给本宫?”
宁婉君倒是坦然以待,毫不隐瞒道:“儿臣倒是不识得这些奇花异草,只是去年冬日,有位朋友特意邀我共赏雪昙,由此将着雪昙送给了儿臣。”
“儿臣又不懂得打理,前几日听容贵妃提起,母后喜欢雪昙,这才想起了这般事情。”宁婉君含笑敛袖自然道:“昨日回门便去了襄武侯府瞧瞧这东西是否还活着,没想到无人照看它,它倒是活的这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