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您为何说这种话,儿臣不明白。”宁婉君眼皮一跳,心间有些发慌,觉得十分的不对劲。
百枢面上一闪而过的痛楚,似有些抓不住,她心间有些喘不过气,却并未回应宁婉君的话,而是将眼神落在了呼延博的身上,“博儿,我这一生都没有尽到作为娘的责任,最对不住的便是你,最放不下的也是你。”
“母后……”呼延博心间抽搐,恍然的瞧着百枢,“是不是蛇庄里面的人,是你所认识的人?”
百枢面色苍白一瞬,却很快恢复了正常,只是淡淡的摇头道:“没有,只是你父王将那些百越物件送到了栖梧宫里面,让我想起了一些往事,有些触景伤情而已。”
宁婉君心中却是清明,知晓这其中别有深意,只是抿酒不言——眼前的皇后娘娘与呼延博之所以不得圣上的亲近,便是因为他们的身份。
人总是矛盾的,宁婉君也瞧得出来,圣上心中的确有皇后娘娘,只不过二人都因为一段痛苦的往事,相互折磨着,而这份折磨最为受伤的当然是呼延博。
宁婉君低头珉酒,灿然一笑道:“母后,这雪昙花包长势极好,相比这几日就要开花了。到时候月色氤氲,母妃只要静静观赏便可。
“那定然是一副极美的画面。”呼延博薄唇边抿着浅浅的笑意,儒雅风骨的模样,引人注目。
宁婉君凝视着呼延博的模样,心中不由嘲笑一声,前世今生,他依旧那么
耀眼,只不过前世是自己沉迷,今生是自己知晓他的苦痛身世……但是都不足以让她原谅他往昔对于她的玩弄,“雪昙盛开,映照白雪皑皑,的确是一副绝美画卷。”
“你很是畏寒,我听闻京城边上有一座高山,山上盛产银狐,银狐皮毛很是保暖。明日,我便去那边走一遭。”呼延博伸手紧了紧宁婉君身上的衣袍。
宁婉君却未曾有半分的沉溺,的确殿中暖意仍在,进殿时候将披风取下,这会儿倒是出了不少的虚汗,竟然隐隐约约显得面色更加通透苍白。
“不必如此麻烦了,我尽量待在屋子里面就没事了。”宁婉君浅声应付着——再提到前世暖心的银狐皮的时候,她心中竟平静的毫无波澜。
“那可不行……”皇后娘娘轻摇头,浅笑交代道:“姑娘家畏寒虚火可不能这么随随便便,有些事情还是必须要放在心上的。博儿,你记住了吗?“
“儿臣记住了。母后请放心吧,儿臣一定会尽全力让婉君开心的。”呼延博眉眼星辰,弯弯如若月牙,暗藏着甜蜜。
宁婉君却暗自觉得可笑,“前世今生,真情假意,如何能够分分清楚?”——人还真是奇怪而又矛盾。
三人又闲谈了几句,已是月色生起之时,呼延博瞧出皇后娘娘不欲让他们留下,便在宫门未关之前,领着宁婉君出了皇宫。
呼延博儒雅秀丽的眉头,微蹙着,“你有没有觉得母后的态度很是奇怪,从
未对我这般亲近过。”
“你可跟皇后娘娘提过你要……“宁婉君话未说完,只是传递了一个眼神过去,呼延博却依旧明白了其中暗自的意思。
“提过,她并非有什么其他的表现。”呼延博思索片刻认真道:“我与母后虽并不亲近,但某些话,我只敢对母后说,我也清楚母后会懂我。”
“这是属于你们二人之间的秘密对吗?“宁婉君心间微抽搐,一个沉溺在家仇国恨之中的女子,备受痛苦与折磨,对于自己的孩儿的关心自然就少了许久,但是不代表没有。
宁婉君深深的瞧了呼延博一言,面色骤然冷了起来,“我且问你一个问题,如若你的母后想要帮你成就大业,你会不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