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伸臂扣住舞姬腰肢,就着她的手饮尽,随即重重覆住舞姬的唇:
“酒香,人更香,今夜……”
“爷,属下有要事禀告。”
“进来。”男人瞬间收敛起满脸醉意,冷冷将舞姬一推,“滚。”
“宫里传来消息……”
一名身穿黑色劲装的男人推门而入,跪去案前,“昀
王妃去太极殿自请调查老祖宗中毒一事,皇上应了,要求半月为期,昀王妃今日除开慈安宫,去了一趟内廷司,提审了司制局众绣女,之后回到慈安宫。慈安宫有老东西在,不知昀王妃回去之后的举动。”
无边无际的阴鸷,在男人脸上徘徊。
他倒满一杯,边啜边道:
“昀、王、妃!又是她!屡屡坏我大事!”
“她既能识别天机,有第一时间审问众绣女,是否已怀疑并盯上司制局?”
“她有这么聪慧吗?采办处,浣衣局和司香坊可全都有嫌疑!”大计被毁,男人胸口沉甸甸如压巨石,又是一口饮尽,“不过,冷雀你说得对,她既能识别天机,想必也能猜到其中关窍,司制局万万留不得了。她不是想要答案吗,去,给她一个答案。”
“是。”
“待事了,绣州那边,务必斩草除根。”
“明白。”
……
寒夜清幽。
灯下,沈兮读完不长不短的羊皮卷,总算明白周公公为什么回避成这样——
染青来自绣州,原本也是官宦人家庶出小姐,十岁就以绣艺闻名。十一岁,家逢巨变,为官的父亲被查连续多年贪墨赈灾银两,被
先皇处以极刑。染青乃庶出,堪堪留下一命,沦为奴婢,辗转进京。因模样生得好,又有手艺,她被送入宫中伺候。
她很幸运,第一个伺候的主子就是当年贵为皇后的老祖宗。
更幸运的是,她很清醒,没想着为父亲报仇雪恨之类,反而兢兢业业,尽心尽责。三年之后,她被老祖宗提拔进入内殿,成为掌事宫女。羊皮卷上没有记载,但她们主仆应该感情不错,其中一年帝后祭天,老祖宗身边的宫婢只有她。
当年祭天遭遇刺客,也是她奋不顾身,为老祖宗挡下一箭。
这等功劳和地位,按理说前途无量。
几年之后,老祖宗突然动用极端手段清洗身旁的宫人,其中就包括染青——
和她一起的掌事太监,还有内殿几个宫婢,全部被赐死。
染青却不知怎的留下一命,去了司制局当最底层绣女。
至于大清洗的原因,羊皮卷上只有寥寥一句:
染青勾饮当时还是太子的文帝!
“靠!”沈兮将羊皮卷卷好,“这水也太深了!”
她想想,决定去求窦皇后安排再进一回天牢。
事关重大,此时此地,除开司不遇的话,谁的都不能轻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