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焰红难得主动开口:
“王妃别担心,王爷顶多十来天就会回来。”
“嗯。”想起死男人矫情掰扯的十个春秋,沈兮心如小鹿轻撞。
“这回……要谢谢王妃。”
“为什么?”廊下,沈兮拉回思绪。
春夜氤氲,灯笼的光圈显得格外温柔。
警觉看了看四周,焰红上前,压低声音道:
“之前派人去绣州,属下知道是您开口。当日在城外,王爷派去的人悉数被杀,为扳回局面,他遇伏重伤,
您负伤为他医治,属下……还曾苛责于您,实在不该。属下虽愚钝,却也明白此番王爷凯旋归来,就是立下大功一件,所以……”
“他上回重伤是为……”宋之堃身份敏感,文帝或许某个可能就要兴师问罪,沈兮委婉隐去名字:
“抢回从绣州带回来的人?”
“对。”
难怪她之前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原来觉得是自己让司不遇赴险!
沈兮慢悠悠往前走,心中又升起强烈不安——
对方如此凶悍,这番去捉吕擎,他还会出手吗?
若会,司不遇会不会有事?
焰红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边跟在两步左右的后侧,一边低低继续:
“说起来,王爷其实很多年不涉朝政,也不管什么事,姚青和属下不明白这回他为何如此,便问了他。当时,他说这是答应王妃的事,而且……这是皇上交办的差事,假如办不好,王妃估计要被问责。”
沈兮听得心潮跌宕。
看来,司不遇对姚青焰红的信任度还是颇高,只是为何又要隐瞒他们秘毒一事呢?
想到这,她抿嘴轻笑:
“你家王爷若知你这么为他说话,定赏你。”
“才不会。”
焰红挑挑眉,“要赏也是赏嘴刮子。”
“啊?这么严苛吗?”
“背后议论主子,王爷只会怪属下多嘴,难道不该赏嘴刮子吗?”
“……”
行,你们主仆尊卑,脑回路清奇,你们说了算!
西北侯胁迫宫婢毒害老祖宗,试图策划内乱从而顺利造反一事,传得沸沸扬扬。
甚至有人说,禁军在西北侯府搜出私藏在暗室中的两件龙袍,龙袍还很新,但明显有人试穿过,上面残留着一些印痕和西北侯惯用的熏香味道。除此之外,西北军的异动也传入京城,文帝大怒,勒令刑部、都察院、大理寺和京兆府尹联合查办。
此举是针对京城之内。
京城之外,除开司不遇,更有大军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应敌。
一时,京城曾和西北侯府有过来往的官员们人心惶惶,或举报西北侯大逆不道的种种,比如在侯府大放厥词,说皇帝无他就不能平西北,他想要什么皇帝就得给之类,或纷纷划清楚界限,表明和西北侯无任何瓜葛,更不曾涉及毒害老祖宗……
夔王府。
司不垢坐在院里,万分犹豫。
那夜曾去过西北侯府之事,究竟要不要主动跟父皇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