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侯一事,司不遇不仅擒拿吕擎有功,安抚吕佳和其夫婿也做得很好,文帝对他稍有改观。只是,终归是坐在龙椅上的君王,他狐疑看完所有密令,背后来回走动片刻,目光如鹰的看向沈兮:“既然她得了命令必须杀你,昨夜你是如何逃脱?”
这个问题,昨晚早有商议。
沈兮按住手臂,哽咽道:
“臣媳昨夜只带一名小厮去袁氏私宅,他会点拳脚功夫,当时情况不妙,他第一时间挡住妙夫人,我趁机撒了把毒粉才得以仓皇逃脱,臣媳一口气跑进密林,直到遇到一个早起往城里送菜的农夫好心为臣媳指路。臣媳不知妙夫人为何又回去放火,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吸入了臣媳撒的毒粉,父皇如若不信,验尸即可。”
文帝捻须不言。
少顷,他沉沉看向司不遇:
“你既然在府中,火起的第一时间没有察觉吗?”
“昨晚……”
司不遇也早备下说辞,“儿臣不适,喝了王妃准备的药,傍晚就睡下,一直到火光冲天,才被姚青焰红拼命摇醒。此事儿臣亦有责任,是儿臣疏忽,管教府中下人不利,才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险情,以至于差
点让父皇所赐的府邸毁在火中。”
“王爷风寒连日不愈,此病最要紧是休息,臣媳开了些药,想着让王爷好好睡一觉,没想到……”
“府邸不要紧。”
文帝难得温和,“人才要紧。行了,左右凶手烧死,先回去吧。瞧你们一脸污脏血秽,又是灰又是伤,哪里还有亲王夫妇体面?回去先好好休息一番。俗话说医者不自医,老九媳妇儿,你的手可要请御医替你诊治?朕瞧着的出了不少血。”
司不遇偷瞟向沈兮的手臂,眸心微暗。
昨夜商量的,似乎并没有负伤?
疑惑之际,只听沈兮道谢:
“如此也好,臣媳多谢父皇。”
晨光熹微。
两人坐着马车回到王府,只见大门口下人们来来往往,抬水的抬水,搬东西的搬东西,如兰院所在的方向仍在冒出阵阵浓烟。京兆府尹楚刘也行色匆匆的领人过来,亲王府走水不是小事,他肩负着满京城安全大小事,况且昨夜简直犹如灾星降临,万一皇帝问责,多几个脑袋都不够砍。
司不遇直言累了,让姚青焰红应付,自个儿领着沈兮回如意院。
见两人安全回来,半夏半雪直喊阿弥陀佛,一
个备早餐,一个备水准备沐浴。门紧紧关上了,所有喧嚣嘈杂全被挡在外面,脸上脏兮兮的两人情不自禁相视一笑,司不遇飞快抱起沈兮走向里面的卧房,一边走一边皱眉问:“手上的伤怎么回事?昨晚……”
勾住他的脖颈,沈兮埋首去他飘散大火余味的胸前:
“父皇多疑,元妙又下了必杀之心,不受点伤说不过去,没事,我自己划拉一道而已。”
“真细心。”司不遇吻吻她额,“刚才父皇说让御医诊治,其实也是一种试探。”
“老狐狸!”
“没点城府心计,坐不到那个位置。”
“哟呵!”沈兮抬眸打趣,“今儿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吧?这可是第一回听你为父皇说话!”
“这不是说他说话,而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