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有无事相伴的时光,司不遇陪沈兮坐马车。
车一驶离侍郎府,强忍许久的少女噼里啪啦说开了:
“那个陈挺,他丫的就不算男人!我一再威逼利诱,沈笛终于说出他喜欢打人的原因,特么简直震碎我的三观!要不是沈笛眼巴巴还想留在那里,依我之见,这样的男人就该送他一剂毒药,再自己潇洒走人!你能猜到他为何这么凶残吗?哈,我赌十两,你肯定猜不到!”
司不遇静静扬眉:
“如果本王没猜错,和……子息相关?”
“……”气鼓鼓的沈兮惊呆,好奇又佩服的看向一身月白风清的男人,“你怎么知道?”
“观察。”
“说人话!”
有了上回的经验,司不遇了解“说人话”的意思大概是解释得直白通俗,他含笑刮了一记少女挺翘的鼻梁:“其实很简单,你这是当局者迷。陈挺不算年轻,夫人两位,小妾通房也有,官运还算不错,侍郎府至今没有一个孩子,不奇怪吗?”
“心细如发啊!”沈兮啪啪鼓掌。
陪了沈笛一下午,她也有些累了,顺势往他肩上靠:
“沈笛说陈挺以前不这样,直到她入府小一年肚皮还
没什么动静。陈挺拜托尚书偷偷请了个御医来府,御医最后判断是陈挺的问题,因为府中所有女人都怀不上。从那以后,陈挺开始喜欢动手。且凶残狠辣,完全不把她们当人。陈夫人和几个小妾因此惧怕他,越来越疏远,只有沈笛傻不拉几,觉得他……”
“沈笛不离不弃,陈挺最初很感动,可惜他控制不了自己内心由自卑激发的猛兽。”
“对。他最开始打人,会道歉,甚至还会痛哭流涕……”
“直到沈笛怀孕,非但没有减轻他的痛苦,反而让他堕得更深,因为……”
司不遇揽住靠过来的人,两人异口同声:
“他怀疑孩子不是自己的!”
说完,沈兮抬起一对明澈如星的眸子,打趣的问:
“这世上,有什么是王爷猜不透的吗?”
“当然。”
司不遇垂眸,深深看进她的眼里,直到在她瞳仁里看清自己的倒影,“比如你。说正事,这些其实用不着怎么猜,人性罢了。我猜,沈笛肯定想过很多办法自证清白,奈何陈挺就是不信,无奈之下,她只求把孩子平安诞下,日后……滴血认亲。”
沈兮竖起大拇指:“分毫不差!”
笑着吻了吻她的发顶,司不遇只觉得她的夸赞格外让人受用。
“你打算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沈兮苦恼揪揪发髻间的钗甸,“沈笛非要呆在陈府,我总不能强行把她弄走吧?她自个儿都不愿意!至于陈挺,我倒有很多办法可以弄死他,可他要死了,沈笛只怕也得伤心而亡!太憋屈!我都想撒手不管了,可……”
投鼠忌器而已,其实很好办。
司不遇悠悠开口:
“需不需要本王支招?”
“你有好办法?”沈兮眼前一亮,眼巴巴的央求,“求王爷赐招!”
“赐招可以,报酬呢?”
男人扬起侧脸,线条一如既往的迷人。
都都没想,沈兮直起身子,吧唧一口亲在他的右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