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和半雪双双惊恐,对某无知少年挤眉弄眼,拼命摆手,“还是奴婢们来吧,王妃您前些天不是累了嘛?您想吃什么,奴婢们保管做得又快又好,左右今日王爷去了太子府不会回来,咱们几个人吃,都吃您喜欢的菜好吗?”
“嘁,瞧你们这小样儿!”
沈兮将团扇扔去姐妹两身上,吩咐她们去取些解暑豆沙和清口果脯过来。
凉亭里只剩两人,周谦把上个月的账本拿出来,开始认真细致的汇报上个月经营状况。和四月相比,五月进账又有增多,他说得眉飞色舞,听的人却一脸无神。猜到她这般应该和
太子蘧然离世有关,周谦将账本啪的一合,饶有兴致道:
“后来陈挺找我了!”
“啊……伤筋动骨一百天,他就出去蹦跶?逼你说凶徒是吧?”
“还打着厚石膏呢,估计是气愤不过,想早日找出凶徒!不过,好在我早有准备,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演戏,说自己当日是被迫,其实也不知道究竟是谁要打他。”周谦抱胸着,摇头晃脑,洋洋自得的神色间全是无忧无虑的松快惬意。
“你那天不是喊了句什么……那谁……”
沈兮持怀疑态度,“他信?”
周谦嘿嘿的笑:“我管他信不信,反正看在我爷爷的份上,他没敢闹什么事!而且你知道啦,来咱们美美美的全是贵女,他一个大男人呆那里好意思不?最后没办法,被我高出一半的价格游说带走十片面膜!之前我估计京兆府还得找我问话,但……”
把一个揪凶徒的受害者忽悠成顾客,能耐啊!
朝他竖起两个大拇指,沈兮接话:
“但如今太子一事人心惶惶,京兆府忙得飞起,再没空管这些小案子。”
“是。”
不想提,不想提,却还是提到这上面来,左右看一眼,周谦
捧着脸蹲去躺椅旁,“兮哥你都不知道,我爷爷最近在家都着急上火呢,说什么储君被害,天象有异,咱大宋国时运堪忧。听听,这话能说吗?什么国运堪忧,依我看,只有东宫之位堪忧吧,不知花落谁家咯!”
周谦是那种心思很单纯的人。
所以,他总能透过很多事情的现象看到本质。
太子死了,人人都在自危,生怕以窦皇后为首的一派查到自己头上,或者说惹到窦皇后等人,但冷酷点看,人死了就是死了,东宫之位的争夺才是最后的重头戏——这点,司不遇和她在回来的路上就偷偷商议过了,想不到周谦一个局外人一语中的。
沈兮托腮问:
“你这些天在外面听到什么流言吗?”
“可多了,兮哥想听……”
一道挺俊身影忽然无声降落。
是司不遇,他提着一个瘪瘪布袋:
“鸽子拿来了,你快点验,待会我得送回去。”
“什么鸽子?”被司不遇神出鬼没的身影的惊叹到,周谦一脸懵:
“大白天的,王爷你偷鸽子?还有,半夏不是说您去太子府吗?”
“好吵。”一身孝色的司不遇径直往里面走,“扔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