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枯骨夜枭和陆流云,一脸的见怪不怪。
霸气在他额心印下一枚蝴蝶轻掠般的轻吻,沈兮松手,打了个大大哈欠:
“咱走吧,让他和乌盟主说话。”
屋内很快安静极了,静得能听清楚外面此起彼伏的鸟儿啼鸣。
司不遇还沉浸在沈兮突如其来的告白之中,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打破宁静:
“王爷这位王妃,实乃世间罕见之奇女子也!说实在的,从黎明到此刻,她很多地方让在下刮目相看。若是王爷心意不坚,
又或者自惭形秽什么的,在下可以保证替王爷好好照顾……”
一个“她”还没出口,紫袍血迹斑斑的男人鬼魅般掠至轮椅前。
俯身扣住两旁扶手,司不遇冷冽反击:
“一个身份不明的江湖匪首,何谈好好照顾?”
“如何不能?”
乌十郎稳稳接住他风霜刀剑般的眼神,“除开没有皇族身份,她若留在弑天盟,是我唯一的压寨夫人,何人敢不听其号令?想要什么得不到?便是想要天上的星星,我也会想办法摘下来!毫不避讳的说一句,照今日情形看,我这残破之躯,或许还能比王爷陪伴她更久!”
刚刚的失控,犹如秘密被人戳穿,更似隐痛被人再伤。
钢筋铁骨般的五指迅速扣住乌十郎的肩,司不遇内力灌涌而入:
“她、是、我、的、妻、子!”
四肢百骸像被利刃贯刺,刚还谈笑风生的乌十郎顷刻冒出一颗颗豆大汗珠,痛苦的程度,比之前被枯骨掐住脖颈还要剧烈。像是没料到司不遇的身手如此之好,他眸心深处掠过一丝讶色,嘎嘎轻笑:
“妻……不是有那么一句么,大丈夫何患……无妻,若王爷能成人之美,弑天盟……
”
“想都别想!”
冷冷甩下一句,司不遇蓦然收手,乌十郎已瘫软一团。睥睨片刻,他转身,负手走向摆得谈不上任何风雅的竹架,一边打量一边淡问:“乌盟主既然出手,想必不是为了本王的王妃吧?本王不喜欢拐外抹角,乌盟主想要什么,直说无妨。唯有一点,灾银和沈兮,本王必须带走!”
像是无意看到那杆红缨银枪,他漫不经心伸手:
“刚才对战,那名少年枪法霸道精悍,若猜测不错,乌盟主的凶悍之名乃是他挣下吧?”
好半天才缓过来全身痛楚,脸色青白交加的乌十郎抿嘴不言。
他的眼神,紧紧盯着司不遇去碰触银枪的手。
见他并未抽出,只是一拂而过,他似是松半口气:
“弑天盟声名如何,王爷很清楚,钱财女人自然都得留……”
“你……”
司不遇突然转身,一双沉淀着尘世风云的深瞳卷起难以置信却又悲喜交加的光芒:
“你、非、要、如、此、吗?”
和之前那句雷同,都是一字一顿。
仿佛不这样,他便没法说出完整的话。
门外,不放心离去的沈兮趴在门口,听得嘴角直抽。
这都打的什么哑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