唾沫横飞的他说累了,郁闷着一屁股坐下去,盘腿托腮:
“我说王爷,你平时在家里和我兮哥相处,也这么沉默无趣?我的老天爷,兮哥那么活泼好玩、古灵精怪的一人,居然受得了你这种一整天可以不说一句话的闷葫芦,真是……真是……”
“真是什么?”
隔壁,盘腿调息的司不遇缓缓睁眼,恨不得将聒噪的家伙丢出去——
在此处听他嘴碎,还不如上回一个人呢!
总算有了回应,周谦大喜。
可真是什么,有些不敢说啊!
少顷,司不遇下床走去铁门畔,冷清睨过去:
“本王问你话呢,哑了?”
“真是……”
目测一番两道铁门间的距离,周谦嘻嘻笑站起来,往最远的地方退去,“看上您这张天上有、地上无的俊脸呗!瞧您,一表人才,玉树临风,姿容卓越,风采照人,不似凡间浊物,男人看了自惭形秽,女人看了必误终身啊!”
“……”
敢情这小子平日就这么巧舌如弹哄贵女们在美美美花钱?
不过,他眉眼间的生动,倒有些沈兮平日大笑胡闹的残影。尽管消息基本算得上互通,也了解她还算冷静安心,但终归好几天不见,思念在心里如春日疯长的草,一茬又
一茬窜得老高。抿抿菲薄,他难得有兴致的扬眉:
“误终身?”
“对啊!兮哥说她……一见王爷误终身!好像有什么出处,不记得了,我光记得这一句!”
什么不记得,是故意卖乖吧?
看在前面一句还算受用,司不遇淡淡启唇:
“放心,不会关太久。”
“啊?”周谦扒向两扇门紧挨的地方,“完了?”
“不然呢,你还想本王多说什么?给本王安静些!”
吃了怼的周谦哭丧着脸坐回去,暗戳戳埋怨老天爷为何让司不遇和自己关在一处。
若把他换成兮哥,此刻两人指不定谈天说地聊得多愉快!
与此同时,被周谦惦记的沈兮正在替司楠庭清洗两条手臂上的毒血。
因延误了时间,他的症状严重,能够及时用药没有发展成败血或脓血症已是万幸。
温热的棕色药液,在手臂上淌过。
想起茹佩今日递进来的消息,司楠庭思绪翻滚,复杂盯住专注动作的沈兮:
“如果……九皇叔死了,你会如何?”
两道犀利视线清冷望过来,锐如芒刺。
刺得司楠庭心房骤痛的同时,也几乎是立刻喊道:
“我说的是……如果!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