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多日,她都提不起精神。
为安抚她的心情,也为表明真心,司不垢近段时间极少出门,日夜陪伴。
若换从前,她定会雀跃欢呼。
而如今,仿佛精美瓷器上出现一道裂缝,每当沉溺于他的甜言蜜语和百般爱抚时,小媚就会不合时宜跳出来。唯
一不能停止的,是已开始的局——开弓没有回头箭,将沈兮困在椒房殿竟未能逼迫司不遇莽撞,后面衔接的事必须跟上,否则就是给沈兮送功劳!
想到这,于欣欣转身看向还温言软语的丈夫:
“这回得手之后,请王爷允许臣妾休息一段时间。”
“可是哪里不适么?”见她有所松动,司不垢忙拥住她,“要不要唤太医……”
“不用,是臣妾……”
摇头将眼前小媚的脸赶走,于欣欣深呼吸,换上从前温柔体贴的笑颜,“觉得有些累,想好好调养一段时间身体,争取早日怀上我们的孩子。开枝散叶乃天道人伦,臣妾既是王爷之妻,责无旁贷。而且,臣妾总害怕……”
“好,你想怎样便怎样,都依你。”
“王爷不问臣妾害怕什么吗?”
话音甫落,窦皇后和司楠庭从北边缓缓走出来。
司不垢不轻不重握了一把她的肩,忙迎上去。
落后几步的于欣欣看着冉冉升起的红日,心里填满难与人言的苦涩:连小媚那等轻贱女人都能怀上,自己为何不能?她害怕是这些年经手的事太多,伤了阴德,从而导致子息不降……
千秋节自然少
不了美酒佳肴和歌舞升平。
总算又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瞄准大家都没注意,沈兮跟司楠庭道谢:
“谢谢你苦苦央求,否则我出不来。”
“不必。”司楠庭眼神深深,“你救过我。”
和之前预料一致,窦皇后是打算把沈兮仍然锁在北偏殿,对外说照顾太孙稍有疲倦,但她一进去,司楠庭就苦苦哀求,还说今日时不时心悸,必须得沈兮亲自陪伴。窦皇后心疼受苦受难的孙子,无奈之下只能允了,也严词警告他:
“今日乃本宫寿诞吉日,有什么事都过了今日再说!”
其实,沈兮倒想过了今日再说。
问题是,有些人只怕不乐意。
这不,一曲赏心悦目的歌舞完毕,何左相逮住时机上前:
“臣恭祝娘娘千秋大吉,顺心如意!”
“何相免礼。”因为何清颜和司楠庭婚约变故,窦皇后对他态度偏冷淡。
“谢娘娘!”何相缓缓起身:
“听闻日前娘娘凤体抱恙,特留昀王妃在椒房殿侍疾,今日昀王妃在此,不知昀王爷何在?”
不待脸色微凝的帝后开口,他又拱手做忧虑状:
“莫非……外间纷纷扰扰的传闻,是真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