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谁敢?”
沈兮定睛,只见一袭鸦青华服的窦皇后扶着茹环的手从右边走过来。
身旁除开马大全,还有四个面生的小太监,再加上之前去“请”自己的两个,总共有七个好手了!她举刀挡在左胸前,半夏护住她的右侧,茹佩高高扬起的手生生停在半空。
她不慌不忙屈膝:
“给母后请安!母后,这大半夜的,您二话不说让臣媳进宫,一字不说就掌嘴,是什么道理?”
千秋节至今一个月左右,窦皇后肉眼可见的衰老了,法令纹和鱼尾纹深深,粉黛都挡不住,要不是她一上来就这么凶悍,沈兮真想给她送几款自己特制的面膜!
她打量时,窦皇后同样在看过来,眼神从上到下,由左到右,好像要把她看出几个窟窿。
片刻,她沉冷道:
“自是你该打!”
“……”
算了,跟一个习惯掌握生杀大权的人要道理,算自我侮辱一把智商!
沈兮淡睨过去:
“母后要罚臣媳不是不行,臣媳也不敢要理儿,但俗话说得好,打人不打脸,您说呢?还有,母后将臣媳带来冷宫下手,想必是背着父皇吧?您说,假如我用尽全力吼一嗓子,有没有可
能惊动太极殿安睡的父皇呢?”
茹佩厉呵:
“大胆昀王妃!对娘娘出言不逊,便是皇上来了,也会罚!”
“是么?”
沈兮一边示意半夏暂时别轻举妄动,一边振振有词,“本王妃这就叫大胆?还请茹佩姑姑赐教,皇后娘娘先是一言不合就把我关进北偏殿治鼠疫,今日又动不动要打人,算什么?说到这里,本王妃倒又想起,好歹救过太孙一命,母后,臣媳没功劳也苦劳,是吗?”
窦皇后气结:
“你还有脸提楠庭?”
“……??”我怎么就没脸提了?沈兮不想闹太僵,换了种问法:
“母后何意?”
“哼!”
涂着暗红脂膏的唇在风灯中剧烈抖动,窦皇后看上去真是气得不轻,见她还是满脸无辜的纯澈样儿,气不打一处来的她朝茹佩使了个眼色,“行,今日且让你死个明白!你救过老祖宗救过楠庭不假,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哼,自己好好看看,再给本宫一个解释!”
茹佩从袖袋掏出一方帕子扔过来,沈兮忙接住。
凝眉一看,顷刻石化:
九皇婶啊九皇婶,好颜色啊好颜色。
皇太孙啊皇太孙,思慕久啊思慕久。
侄肖婶啊侄
肖婶,婶顾侄啊婶顾侄。
说不清啊说不清,罔人伦啊罔人伦!
居然……
是外面孩童吟唱的那首模糊童谣!
沈兮看到最后两句,一股寒意从足底攀爬上脊背。
半夏的脸更是瞬间惨白,难以置信的看向主子,两人眼里都有同样的疑问:
是谁把这件事说出去,特么还编成顺口溜让不解事的孩童大街小巷传唱?
司楠庭断然不会,何清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