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又捡回一条命的小女人用力点头,正色道:
“还连累你今日闯宫,若被父皇和言官知道可不得了!”
原来是考虑、关心自己的处境!
司不遇笑着将她拉向胸口,“今日冷宫的事,皇后不会让父皇知晓,即使知晓,他也会装作不知。傻丫头,其实你根本没做错,不管是不忍心拉他一把,还是进宫去救人,你都没做错。我敢打赌,即使所有事重来,你还是会做出同样选择,因为……这就是你。”
暖流汨汨流过全身。
沈兮才知道惺惺相惜的感觉,原来如此美妙。
只是,美中不足的是,她又有些难受。
“那错的是谁呢
,司楠庭?”
“他……”
下颌抵住她的额心,司不遇静看庭院风雪愈盛,“平心而论,他也没有错。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生出思慕之情,岂能操控?若能操控,世间何来那么多痴男怨女?他年纪尚轻,情窦初开,若非你嫁与我,未尝不是另一桩……”
“打住!”沈兮斜睨他:
“不会是另一桩金玉良缘,老娘对小朋友不感兴趣!还平心而论,王爷大人这是胸怀宽广啊。”
司不遇笑了。
这一笑,便是外面灯光照映雪色的景致都失去了魅力。
“平心而论是上面那番话,不平心而论则是……”
男人弯腰,飞快将她打横抱起,疾步往如渊院去了。
天寒地冻的夜,屋内地龙烧得旺旺的,两人间的情意更是黏浓得化也化不开。事毕,司不遇抱沈兮去泡澡,为方便鸳鸯浴,他先命工匠做了特大浴桶,后又巧舌兼硬攻,逼沈兮做了新的浴帘……
水热花香。
泡得舒服了,司不遇说回正事:
“童谣一事,你觉得会是谁做的?”
“不知道。”
黑发随意绑了个丸子顶在头上,沈兮把玩着两瓣殷红干花,沉静分析,“你我半夏排除,司楠庭自己
也不会,他不想牵连我是一回事,影响前途也是一方面。至于何清颜,我觉得也不可能,她浓烈单纯的爱着,不可能猜不到这事影响多大。”
“所以……”
司不遇目光微凌,“我还是认为和夔王府脱不开关系,这是他们在反击。”
“说起夔王府……”
司不垢和于欣欣做事的细密早有领教,沈兮觉得八成又是找不到证据的一回,不过,想起今晚去霓裳坊的事,她哗啦啦挪过去,八卦眨着水眸问,“我问你件事哈,你觉得夔王妃长得怎样?姿色算不算得上让人过目难忘?”
小丫头又给自己来送命题了!
男人几乎是片刻停顿没有:
“没你好看!”
“哈哈哈……”沈兮笑得前俯后仰,鞠起一捧水泼向男人认真至极的俊容,“哎呀,不是圈套送命题啦!我就是……怎么说呢,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搞事,还散播这种杀人于无形的谣言,我真特么怒了,这回,老娘要弄死他们!”
司不遇无奈抹去满脸水,嗓音宠溺得不像话:
“有何关联?”
于欣欣的样貌和弄死他们,能有什么关联?
之前的圣旨和窦皇后的冷淡早已标明,这两人暂时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