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问这话什么意思?”
昨日挨了打,周启怀恨在心,称呼是恭敬了,言语间却掩不住嘲讽,“信不过我请的大夫?要我说,这大夫可比您高明不少!敢情昨晚您命护卫将我打出去,就是跟沈怡说什么开胸手术?我告诉你,不可能!周亭是我儿子,我绝不允许有人如此残害他!”
沈兮的温和,对着蠢货秒变冷淡:
“究竟是我残害他,还是你在残害他?他得的是先心病,就算有什么神药……
”
“王妃这是要欺负我们没听说过什么先心病吗?”
周启捂脸反诘问,被酒色掏空的脸浮现出一股青白凶恶。
若行,他真想把昨晚挨的打还回去,可一瞄见陆流云,再想到人称京城“宠妻狂魔”的九王爷,只能嘴上逞强,“周亭此刻嗷嗷喝奶就是最好的证明!昨晚他什么情况,王妃可是亲眼看见过的!”
和蠢货多说一个字,都会被他的蠢气得肝疼。
不值当!
权当有人在放屁,沈兮走向沈怡和奶娘:
“沈怡,我给周亭把个脉,可以吗?”
“好。”
沈怡远远瞄一眼周启,咬唇低语,“二姐,不是三妹不信你,而是开胸实在闻所未闻,凶险难料,如果有更好的法子,为什么不用呢?奶娘,把亭儿给我,你下去吧,待会唤你再来。”说罢,沈怡小心翼翼接过薄被包裹的儿子,又轻柔万分的拿出他手卷起小袖管。
沈兮不说话,凝神搭脉。
和昨晚脉象虚浮无力相比,今日确实好了许多。
再听心肺,虽然还是呼吸不如正常人顺畅,也比昨日轻松。
摘下听诊器,沈兮压低声音问:
“你亲眼看见那神药了吗?跟我说说。
”
“大夫说这是家传绝学,不便示人。二姐,亭儿脉象如何?是否好很多?”
“是好些,但……”
“好了些就好,好了些就好!”
沈怡喜极而泣,温柔将小人儿的脸贴向自己。
之后,不管沈兮再说什么,她似乎都听不进去了。
她尚且如此,何况“立功”的周启?
沈兮知道这夫妻两已为所谓的神药魔怔,交代不适就赶紧上氧气面罩之后,打道回府。
马车上,半夏见她拧眉不展,轻问:
“王妃是否觉得神药可能有问题?”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沈兮声音闷闷的。
可是,即便她想抽血查验,沈怡周启也不会答应。
回到如意院,几名小厮还在东厢房忙活。
没想到一夜之间就能冒出大夫和神药,沈兮恹恹摆手,让他们散了。
她能理解沈怡的心情,奈何此事明摆了存在猫腻,自己却无法一时查明,更无法、无权干涉。司不遇回来有些晚,从陆半夏嘴里听了事情经过,以为小女人肯定低落郁闷,不成想,人在东厢房忙得不亦乐乎。
“这是什么?”
负手走进去,司不遇只见她身前铺开的大纸上密密麻麻列了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