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今日刑部接到京兆府送来的奏报,说……钦天监府周大公子之妻沈氏,主动去京兆府自首,承认昀王府搜到的龙袍乃她亲手缝制,还说……说昀王府反心由来已久。她乃昀王妃胞妹,被其蒙蔽才会做出乱逆之事,甘愿受罚。”
“沈怡?”司不羁脸色微变。
有她这样不利的证词,即使老九夫妇没有谋反实力,也能被定为有谋反之心啊!
他下意识就朝文帝看去,却见龙椅里的人一脸高深莫测:
“哦
?”
“皇上明鉴,臣……”
柳知匍匐下去,“谨记皇上训斥,来之前已去证物房取过当日搜的龙袍,周门沈氏不仅能说出龙袍上刺绣种种,还谨慎在其中一件做了手脚,于袍锯边缘错漏三针。为谨慎起见,臣还命沈怡绣了少少一段龙纹用以对比,得出的结论是……此妇所言不虚。”
谋逆一事,除开大张旗鼓真刀实枪的干,在历史上,仅是诛心的列子也不少。
司不羁忍不住跪下去:
“父皇,此事儿臣以为颇有蹊跷。昀王妃若要定做龙袍,为何要找嫁出去的妹妹?”
“昕王爷此话有理,进宫之前,臣也百般不得其解。”
柳知拱拱手,八字须一动有一动的脸透出圆滑意味、身为永国公门生,他为窦氏效力已久,上回出了岔子,窦皇后却没有出面为他说话,害他好久睡不着,如今窦皇后薨逝,他觉得还是全心全意的效忠文帝更靠谱,“但刚听过南境急报,臣以为……”
司不羁急了:
“柳尚书觉得南境异动和九弟相关?他人在天牢,如何远程操纵?”
“正因昀王爷身在天牢,那些来历不明的人或许是千里奔袭救人呢?”
文帝面无表情的脸,闻言沉下去。
不管皇后崩逝,还是从昀王府搜出东西,都看得出是明显的栽赃嫁祸,他想趁此揪住背后的人,于是顺理成章将老九打入天牢,当然,也存了不错过任何一回试探的意思:
既然有人要对老九出手,正好也看看老九如何反击。
不管出手还是反击,都能评估一个人的实力!
本以为事情就此打住,没想到……
老九多年的老实,全是表象吗?
还是说,这又是更高明的一轮栽赃?
思及于此,他看向司不羁:
“老五,天牢不着急去,你先去刑部审一审沈怡。”
“父皇……”
“就这么决定了,下去吧,朕累了。”
御书房的奏报,延伸到外面,就是动静。
当精神焕发的牢监把消息送进来时,沈兮只觉得自己日了一万只狗——
特么的沈怡!
亏自己还以为她变好呢,妈的,这是彻底为神药臣服凤锦之的节奏吗?
还有南境异动,早不动晚不动,现在动什么鬼?
文帝会不会以为老九屯兵或勾结外国?
见她叉腰不说话,连夜雄风大展的牢监压低声音问:
“王妃……可要递什么话给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