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兮费解看向眼前的少女。
真爱?
下一秒,她很快否定这种想法。
厉挽军没见过,若按周谦一见钟情的说法,他可能是真爱,但沈绮……
呵,她可不像一个心怀真爱从而不管不顾的单纯少女!
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沈兮虚弱往半夏那边靠去,“四妹,痨病是一种需要长期调理的病症,你还是……半夏,哎哟,我头好晕……”
半夏满脸惊慌:
“定是今日出门吃了潮暑!陆流云,快去备车,王妃要尽快回府。”
“二姐!”见沈兮脸色确实不怎么好,沈绮提裙站起,连忙一起送她上马车:
“既然二姐身体不适,先回去好好休息吧,四妹再去探望二姐。”
“……”
你不来探望我也没意见啊!
沈兮“虚弱”挥手示意她别站在骄阳下相送,等马车驶出几百米,斜躺在温润玉簟上的她立刻坐直,狠狠夸了半夏一通。厉同位高权重,又是武将,还满府宠小儿子,一个治不妥,又是树敌的节奏!
如今反正手里有钱,和老九生活安定富足,对于治病,从沈怡周亭上吃了教训的她——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说起来似乎很丧
气,但事实如此,人总得多为自己考虑!
晚膳时分,沈兮和司不遇说起这件事。
男人一边喝汤一边听着,俊容曳过丝丝犹豫,最后还是开口:
“不去是对的。根据我的消息,厉挽军不仅有痨病,还有那种病。”
“啥?”
特么活脱脱一个病秧子啊!
沈兮浮想联翩,指指太阳穴,“不会是精神病吧,癫痫之类?”
“不是,是……”
瞧一眼门口坐在暮色里摘荷花做香包的姐妹两,司不遇放下碗,俯身凑过去,用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暗哑声音轻轻解释。
男人的阳刚气息和沉水香混合,总能撩得人心荡漾。
沈兮只觉得耳畔敏感肌肤烫热起来,旋即惊得嘴都合不拢:
“靠!花柳病?不是,他一肺痨患者,怎么还能出去鬼混得病呢?”
听到这,姐妹俩双双回头。
见她们满脸飞红,沈兮清清嗓子:
“咳咳,那啥,你们先下去吧,我和王爷说说话。”
待如意院只剩两人相对,一袭银白云锦长袍的男人才解释:
“具体情况,我不知道,但消息应该属实。右相手握兵权,家中也是出了名的家教严苛,厉挽坤即使纨绔,也
不敢在外面太胡作非为,怕厉右相家法伺候。厉挽军一直身体不好,按理说不能出去厮混,这件事大概是厉家的一个秘密。”
“痨病还好说,再加个花柳病,呵呵……”
沈兮想起今日沈绮娇羞中藏着期待和隐忧的复杂表情,轻哂:
“沈绮要嫁过去,不用多久就得当寡妇吧?而且……”
“嗯?”
“而且一旦成婚,沈绮百分百被传染!”
初夏晚风,吹动数盏花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