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日,留在太极殿的她又给文帝挂两天营养液,配出些涂抹药交给小太监去秘密伺候。
除此,整个人闲得发慌,只能在太极殿走走逛逛。皇城巍峨富丽不必说,太极殿又是皇城最重要所在,入眼皆是好景致,头两日还觉得新奇美妙,后面也开始索然无味。
她想念司不遇了。
也想回家了。
意识到不知不觉间已把昀王府当成家时,一身暗紫亲王蟒袍的男人入宫了。
他先去御书房面圣,出来直奔沈兮这边。
彼时,她正百无聊赖和一个宫女坐
在阴凉处数蚂蚁。
看她一蹦三尺高扑进男人怀里,宫女含笑而退。
寒暄两句,藏不住话的沈兮将这几天的事一股脑儿说出来,包括……她八卦观察到,文帝和珍妃感情真不错!一大把年纪了,文帝还是昵称她“薇薇”。将头倚去男人肩膀,她望着万里无云的蓝天感慨:
“皇后用来办事,爱妃是用来纯宠。从前在小言里看到的这话,真不假!”
本以为,男人会像从前一样问她“小言是什么”。
结果,他似在想什么,抿唇如线。
调皮伸手去拨他既长又卷还黑的睫毛,她凑过去,直视男人深瞳:
“怎么了?”
“在想些事情。”
趁无人,男人飞快亲了她一下,“嘉、舒两人的背景来历又核查过一遍,并无任何可疑之处,她们……伺候父皇如此尽心尽力,难道真是为……单纯争宠?这几日,你去慈安宫了吗?她们我还未见过,无法做出直观判断。”
“去了一回,远远瞧见来着,模样确实不错,我觉得……”
“觉得什么?”
这几日沈兮不在府中,除开公事,司不遇翻来覆去就是在想这件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扑哧轻
笑:
“觉得父皇就是贪恋年轻新鲜的美好吧,说实在的,她们两没到倾国倾城的地步。”
没到倾国倾城之地,却让父皇敢直接忤逆老祖宗赐鸩酒的意思?
沈兮从别的地方来,不理解正常。
司不遇可是从小见惯后宫不少惑乱媚主的女人死得不明不白,况且,这种女人即使被赐死,皇帝本人也不好过多干涉,否则就会落得个昏庸溺色的名声,言官御史个个能把人烦死!想到这,他伸手拥住靠过来的小女人,沉吟道:
“若如此,最好。”
“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呢?”沈兮直觉一向准。
“乌十郎……”
男人的呼吸变重了,缠住自己胳膊的脉跳也变快了。
警觉瞅瞅四周,沈兮窝去他怀里,轻轻问:
“确定是陆惊云?”
“未曾。”下颌抵去怀中人的额心,司不遇深吸一口,才道:
“他手里有幅画卷,号称……极有可能是我生母的肖像,开价十万两。”
“靠!他丫的怎么不去抢呢?”
开口又特么十万两,沈兮肉疼,旋即又意识到哪里不对:
“收回我刚才的话,弑天盟本来就抢劫!重点是,他……怎么知道你生母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