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期待的，莫过于自己！

他倒想看看，平日号称对沈兮情深义重的九叔，能够为沈兮，直接将五叔杀了！

或许，都不用杀，只要动手，马上就会有御史言官狠狠参他，顺带提起从前他闯宫的污点。以皇祖父多疑犹豫的性格，哪怕他三番两回立功，可能也要重新打入冷宫！

凤阙告辞走人。

临走前，他看一眼凤霖住的书山院方向。

凤锦之上前低语：

“放心，师傅如今离不了逍遥散。”

后面三个字，被晚风送入司楠庭耳中。

脑海里立刻

浮现出往日在馨香院服用过逍遥散和弄蝶快活无边的时光，他浑身一激灵，端起冷茶，一饮而尽，命令自己不能再去想。服用起来的快活，远抵消不了戒除的痛苦，既然要图大业，就不能被外物所控。

青筋道道在脖间梗出，凤锦之一目了然，轻柔道：

“殿下若想……”

“不想！”司楠庭恶声打断，凶光毕露：

“别试图用逍遥散控制我，否则别怪我不念一日夫妻情！”

打落牙齿和血吞。

凤锦之小心将眸内的鄙夷和蔑视藏好，却听男人又问：

“凤老视你为亲孙女，多年待你恩重如山，你居然也把逍遥散给他服用？别怪本太孙没提醒你，皇祖父对凤老尊重顾念，如果他服用逍遥散而去，届时逍遥散是从你手里流出来的事未必瞒得住。”

“殿下放心，每回给师傅的量，精准控制，不会出事。”

“哼，不出事就好！他在皇祖父心里分量不轻，不懂左相和你为何……”

“殿下觉得，若师傅能为左相和锦之所用，锦之还要用逍遥散吗？”

说起凤霖，凤锦之也很郁闷。

多年来，他一直亦师亦父，抚养自己长大，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

想。可是，之前无意间得知她们在联络朝臣举荐凤阙为左相，师傅居然明摆着站出来反对！那一回，三人不欢而散。到晚上，凤霖或许是还想劝说，又独自前来，正好撞见凤锦之和黑雾——

那一刻，凤霖差点晕厥，惊恐质问：

“这是什么？你在大森林究竟遇到过什么？你说得鬼医传授医毒，难不成根本不是鬼医，而是……”

没办法，她只能出手将凤霖击昏。

之后，一边佯装改错，一边偷偷给他下逍遥散，直到……

如今的凤霖，成日窝在书山院，只等着每日吸食逍遥散的时刻！

司楠庭会过意，沉沉道：

“我曾听父王说，他是老祖宗替皇祖父选的帝师，幸好你出手，否则不堪设想。”

“师傅一生劳累辛苦，权当让他老人家好好休息吧。”

“凤阙……”

司楠庭仍不放心，“刚才没说全部的真话吧？”

“每个人都有秘密所求，殿下放心，左相大人的秘密所求，与殿下大业并无冲突。这点，锦之敢用项上人头担保。”

收回凝视书山院的眼神，凤锦之风情万种的扬唇，“不说这些了，殿下，还是先期待过两天昀王爷归京的好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