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悬着的心一下落回去,文帝惊讶得嘴都合不拢。
更震惊的,是司楠庭!
他还以为两人联手演戏是为彼此博取更大的利益,想不到九叔居然相信五叔清白?
不,下手的可是珍贵妃,他难道丝毫不怀疑吗?
诡异!太诡异!
想起刚才入殿前看到昏暗中凤锦之气喘吁吁的手势,他又想开口,却又被文帝将信将疑的打断:
“你果真相信沈兮和老五清白?”
“是,儿臣绝对相信,因为……”
淡然迎上司楠庭意欲深究的眼神,司不遇拱手道:
“事关皇族隐秘,还请父
皇屏退他人,只留儿臣和五哥向父皇说明。”
“九叔……”
总算逮到机会,司楠庭不阴不阳的讥诮,“这是暗示楠庭乃他人吗?既是皇族隐秘,别说楠庭如今还是太孙,便不是,也是皇祖父的长孙,两位皇叔的亲侄子,竟有什么听不得么?莫非九叔是想趁楠庭不在从而诬……”
“不是。”
司不遇坦坦荡荡,四两拔千金的说,“而是……你年纪还小。”
文帝很快品出这话的言外之意。
心里随之浮现出诸多骇人听闻的可能,他看向脸红脖子粗的少年:
“既如此,楠庭,你去外面等着。你九叔说得对,你还小。”
“……”
司楠庭简直要被文帝给气得吐血,可如今他打着纯孝的牌子,怎么能忤逆君威圣言?
阴恻恻剜了眼两位眼观鼻鼻观心的皇叔,他重重甩袖,大步往外走。门口,路福立刻把门关了。即便就跪在门外没多久的地砖上,里面的声音,竟也传不出半分!
房内只剩下父子三人。
给司不羁递去一个饱含“稳住”和“对不住”的眼神,司不遇启唇:
“父皇容禀,五哥……自小不喜女子,故而绝无可能对沈兮干出格之事。”
“……!!”
文帝差点没坐稳,但想到司楠庭还在外面,愣是将声音压得低涌如暗潮:
“什么叫……自小不喜女子?老五,你回答朕!”
“父皇恕罪!”
司不羁深深匍匐下去,嗓音暗哑得像一团被强行包裹的火苗,挣扎着难受,却又在各处试图;燎烧而出,“儿臣……不孝,昔日宫里为儿臣安排教引宫女之时,儿臣便发现……自己……对女子并无任何反应,平日伺候也更愿意用太监和小厮……”
他和老九不同,从小深得文帝宠爱,更何况还有个荣宠不衰的母妃。
五脏俱震的文帝久久不能说话,好久才沙哑道:
“若朕没记错,当年给你安排的教引宫女和嬷嬷,回禀的是……”
“是儿臣威胁利诱她们回禀,儿臣不敢让父皇母妃伤心!”
“那会儿怕朕伤心,现在不怕了?你这个……”
随手抓起砚台砸过去,文帝想骂,一时间,却找不着合适的词。
硬生生挨了一记,司不羁嗓音哽咽:
“事关九弟妹闺誉清白,兄弟手足情谊,儿臣不得不说出实情。父皇,母妃怜儿臣甚多,为何要做这种糊涂事,您不觉得这才是顶顶要紧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