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彤困惑又愤怒:
“明日和此刻,有何区别?!”
“夫人……”外面的男人无奈的唤了声。
“行!明日就明日!”
利落将弯刀收起,黄彤深深瞧了眼冷若清霜的沈兮,转身走人。没想到敢为儿子在亲王府拔刀的女人,竟这么听一个男人的劝,回到厅房那边,沈兮好奇的问门外男人是谁,半夏和陆流云双双摇头。见状,半雪命粗使丫鬟去将窦管家请来。
如今的窦管家,打理王府那叫一个尽心竭力。
见了沈
兮,恭谨得和从前判若两人。
请罪失职没有拦住黄彤之后,他皱眉分析,“小人如果没猜错,跟在厉夫人身旁的,应是右相府的管家王斌,据说其不仅除开将右相府管得井井有条,还有充当军师之才能,因此深得右相和右相夫人倚重。”
刚才的声音清润温和,想来人也仪表堂堂。
毫不怀疑王斌刚才是劝黄彤再想办法,沈兮摸着下巴一笑:
“如此说来,这位管家还是个挺能耐的人物。”
叹完的第二天清早,立刻领略到王斌的能耐——
天蒙蒙亮时,周公公领着慈安宫的懿旨在秋风细雨中驾到,说老祖宗有令,命沈兮去右相府替厉三公子诊病,不仅要诊病,还要保证治好!懿旨才念完,门房便来通报,说右相府的马车在等候。
靠!
沈兮暗啐,不得不拎起药箱出门。
巍峨简朴的右相府很快出现。
换了身暗紫衣裙的黄彤领着人特意等在门口。见她下马车,黄彤投来倨傲冷眼神,仿佛在说:不是不来么,本夫人有的是办法让你来!
既来之则安之,沈兮自不会和她做这种无意义的暗斗,何况来的马车上她想得很清楚——
老祖宗这道懿旨,不是白下的。
如今朝野支持立司不遇为太子的呼声很高,但左右两位宰相俱未表态。
左相凤阙不说,右相厉同的沉默,是一种观望。
假如能治好厉挽军,说不定能为司不遇拿下厉同这一城!
不管从当太子考虑,还是为保家卫国计,手握兵权的厉同都是值得争取的对象。
揣着这份心思,沈兮气定神闲跟着黄彤来到厉挽军和沈绮起居的飞虹楼。
看到她,沈绮很高兴,二姐长二姐短叫得亲热,沈兮自然知道她的小算盘,淡定应之。只是,替躺在床上的厉挽军诊过脉搏后,沈兮发现沈绮的算盘或许不止是在婆家面前挺直腰杆这么简单——
厉挽军痨病体虚日久,但胜在保养得宜。
之所以造成此刻阳虚至极、阴寒侵体的脉象,分明是……
闺房乐过度!
她朝侍立在侧的沈绮望去,沈绮像是心虚般垂下双眸。
黄彤迫不及待,忙问:
“昀王妃,我儿如何?”
“寒邪侵体。”
瞟一眼巨大卧房毗邻的南间绮红色帷幔轻扬,还有若隐若现的浴池,沈兮慢条斯理收手:
“敢问厉夫人,令郎是否喜欢泡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