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厉挽军主动?
脑海里再度浮现出“花柳病”三个大字,沈兮心中微哂。
脸上的红霞愈浓,沈绮一边搬来小马扎坐近,一边压低声音继续:
“说要我早日给他生个孩子!他身子骨不好,我哪里敢让他为所欲为,结果他非但生气,反而……故意在夜宵中加东西,导致我……那晚我们整宿都在水里,第二日清晨他就犯病,我害怕得差点把实情抖出来!”
病床上的男子,
青白羸弱。
冷眼瞧着,实在不像纵意妄为的样子。
不过,人岂能貌相?
沈兮嘴角略抽,尴尬抬手:
“打住,我没兴趣听你们夫妻之间的秘密!那什么,你们成婚日久,你可有什么不适?”
肺结核和花柳病可都具有不低的传染性!
以为她问的是痨病,愁眉苦脸的沈绮翻来覆去拧帕子,心不在焉的看看厉挽军,又看看紧闭的门窗:
“多谢二姐关心,我还好,过来当日,婆母便让大夫给我开了日常饮用方子,说能预防痨疾度至我身上,没什么不适,就是……就是……”
这时,厉挽军幽幽转醒。
他继承到厉同的一双狭长丹凤眼,再兼睫毛浓黑脸色渗白,给人种阴森忧郁感。
看眼沈绮,他有气无力睇向俯身拔针的沈兮:
“喊她来做什么?绮儿,你不是说她素日待你冷……”
“二姐是特地来为你诊病!”
尴尬打断丈夫的话,沈绮忙转去床头,极尽温柔之能事,“别担心,二姐说你只是寒邪入体,施针喝药就会好转。不仅如此,痨疾说不定还能根治,你忍住痛,我在这里陪着你,好不好?你那日突发不适,可把母亲
和我吓得半死!”
“呵……”厉挽军轻幽一笑。
直觉告诉沈兮,他笑的是沈绮最后一句。
黄彤为他不惜在昀王府跟自己叫板,他这是什么态度?
难不成也是熊孩子一只?
沈兮默默做事,又背着他们从空间拿出两盒疏风散热的精炼柴胡颗粒,三支藿香正气液,让沈绮蘸取涂至厉挽军肚脐处。他体内寒热交错,且湿气缠绕不散,调理方子和治肺结核的药暂时不大好用,得一步步仔细着来,沈绮一一应了。
道谢后,她记起黄彤的话,赶紧命人去千星楼通传。
留在卧房的沈兮,忽听后面传来冷幽如蛇的男音:
“绮儿说你们不睦已久,你也不愿来诊病,如今突然改变主意,是想笼络我父亲支持昀王?”
这小子,身体不咋滴,眼光还挺老辣!
沈兮淡然回眸:
“是你母亲求老祖宗下懿旨,否则,我不会来。”
“嘁。”厉挽军望着浅碧色帐顶,脸上堆满莫名的戾气,“一个个都是骗子。”
“……??”
沈兮莫名其妙,只当他无脑发泄。
拎起药箱想走时,病恹恹的男人忽然撑坐起来,阴鸷提议:
“我们做个交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