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齐府,她们原路返回到送菜农庄外,再乘知兰等候的马车回到近段时间的落脚处。
将累得脸色发白的厉挽坤送进卧房安顿好,知梅惊魂未定的问:
“小姐,齐大人……死了吗?”
“不知道。”
凤锦之的心跳也很快,“躲两天,你们去趟城里看看办不办丧事才最终确定。”
知梅点点头,按着胸口答应:
“好,刚才真是太吓人了!第一回厉公子伸手做卡脖子状,奴婢还以为瞬间就能干掉一个人,谁知他差点松手,还口中狂吐鲜血,这……这是怎么回事啊?奴婢瞧着,厉公子
脸如锡纸,脚步虚浮,两眼发直,好像……好像支撑不住……”
“多嘴!”
方才确实惊险!
她告诉厉挽坤在脑海里下令杀人,他第一反应是伸手做掐人状。
不知是司不遇本身意志强大,还是其它,居然没有一招毙命。还好,关键时刻她想起司不遇应有佩剑,慌忙折了一根树枝递给厉挽坤,只是这一刺下去,他口吐鲜血不说,人摇摇欲坠,好像下一秒就要死去!
忙给他塞了两颗滋补丹药,厉挽坤才稍有好转。
难道……
体内魇虫和他的融合还不够稳妥?
不行,今晚必须召唤前辈过来仔细问问!
见她不悦陷入沉思,知梅识趣起身:
“奴婢去村里买两只鸡,晚上炖了给小姐和厉公子补补。”
“好。后面确定齐佑身亡,我们即刻启程回京。”
这边,直到骑马出了夏州城,司不遇的心情仍然停留谷底。
人死不能复生,他能想到最好的补偿办法,莫过于留下一大笔银钱供齐夫人将后事办好,再留下三名信得过的人在丧失后护送他们入京:
孤儿寡母,除开亲自照看补偿,他实不放心。
包括那位对齐佑忠心耿耿的师爷,他也下了命令,让
其携家眷一道入京。
这样的安排,更让主动挑起家庭男子汉任务的齐昊迷惑。
临走前,黝黑的少年追出来,虽有惧怕,但仍鼓起勇气问:
“王爷为何要杀父亲?”
一个为何,彻底将司不遇问住。
他很想说自己也不知为何,但这种话,实在过于敷衍。
只是,少年隐含悲愤的黑亮眼神不由自主让他想起从前发现肖嫔墓被盗的自己。
斟酌片刻,他实话告诉齐昊:
“本王不想骗你,杀你父亲是意外,本王也百思不得其解的意外。
你父亲在夏州为官兢兢业业,上回遭遇截杀的事即使他预先得知,不过是平添伤亡而已,本王断不会为那件事要他的命,但……此话在你听来或许十分敷衍了事,但事实如此,本王不想找借口,对不起……”
齐昊信没信这些连他都自己都觉得可笑的话,司不遇不知。
他唯一确定的是,此事蹊跷难言。
若是沈兮在身边就好,她肯定能发现什么!
在齐府的耽误,只能快马扬鞭补回来。
一路心事重重的策马疾驰,终于在老祖宗出殡当日的黎明赶到城门外。
入城前,他看向夜枭:
“那件事,先不要告诉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