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就是避而不见的借口,周谦不高兴道:
“那你去通报,说我和刘小姐要见太子,请他务必拨冗相见!”
说到最后,已带上了若有若无的讽刺意味。
回头
看了眼巍峨宫墙,姚青静静摇头:
“周公子请回吧,殿下今晚不会见任何人。”
“什么叫任何人?我是任何人吗?”
事关自家兮哥,周谦也顾不得什么尊卑有别,撸起袖子开始理论,“我可是太子妃的兄弟!太子什么意思,这是眼看要登基就打算和我们这些人撇清关系吗?我告诉你姚青,今儿他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
“周谦!”
宫墙重地,刘姝忙拉住口无遮拦的男人,委婉道:
“姚青,太子真忙到见我们一面的时间都没有吗?”
“是,还请刘小姐和周公子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当差的人。”
姚青的马,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临走前,他还吩咐城门守将,假如有人在此喧闹打搅到皇上和太子,可按律法处置,听得周谦恨不得追上马匹将他狠狠揍一顿。
两人都只会一点三脚猫功夫,闯宫想都不敢想,只好走人。
待两人离开,宫墙一处骑楼处,紫袍深峻的男人远眺目送,直到再看不见。
一旁,身穿青色蟒袍的司不染困惑轻问:
“太子豁达聪慧,等她醒,未必不能理解、原谅当日意外,九弟为何……”
“六哥。”
墨发随风轻扬,司不遇冷淡转眸。
眸子里冰封千里的寒意,让司不染也为之噤若寒蝉。
生性
温和的他抿抿唇,叹息道:
“是六哥多言。你待她之心,六哥心中清楚,实不该怀疑。”
“我待她之心……”
一丝苦涩的笑在嘴角曳过,司不遇眼前不断交错着往日她的笑颜和如今的沉睡——
自己这一生,亏欠最多,莫过于她了吧?
便是奉上所有,也无法弥补当日之错。
想到这,他收回目光,淡漠和司不染对视:
“六哥还是多花精力留心此番洪讯吧,其它的,九弟自有安排。”
“是。”
目送挺俊寂寥的身影消失在宫墙绿树间,司不染的眉宇间不由得飘来些疑窦。
他觉得,司不遇似乎变了些。
是开始有帝王威仪么?
似乎不是这么简单。
左思右想找不出准确答案,他轻叹一口,办事去了。
四月二十八,司不遇正式登基,史称宋英帝。
按照祖制,太子妃和原太子府中侧妃良媛等人都应被册封,但沈兮还未醒,且文武百官都清楚原太子府并无其它妃妾,再加上南方汛情一日凶猛过一日,天灾再度降临,后宫册封被有意无意延后。
或许是皇城真有龙气庇佑,被安置在如一殿的沈兮在五月初醒了。
这日傍晚,半夏照例给她擦拭身体。
平日软绵绵没有任何反应的手,忽然用力抠住她:
“不要,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