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犹如覆下的眼睫被覆去心灵深处,慕容晨淡淡看向慕容雪:
“我有事出门,回得晚了。”
“是回得晚了……”
越看越觉得慕容晨像变了个人,慕容雪摆出和从前一般强硬的姿态,“还是你压根没把母亲的话放心上?母亲最心疼的就是你,陪同用膳这么小的心愿你都不愿满足她吗?还是说,在如今的哥哥眼里,母亲和我已经不重要?”
“阿雪,你言重了。”
慕容雪此人,在慕容晨看来,最大的长处就是心硬。
准世
子慕容辉光芒万丈,她能忍辱负重,联合慕容羽将其害死;
洛青禾对她一往情深,她只将人当做走狗,甚至不愿顾及他的性命;
残毒无情,倒和从前的凤锦之很相似——
这也是慕容晨不喜欢她的原因之一!
他已经在凤锦之那里吃过一回亏,断不可能吃第二回。
更何况,借用慕容晨的躯壳,他原本和慕容雪就毫无任何感情可言。
施施然在燃着银丝炭的圆桌畔坐下,慕容晨温和的笑:
“母亲生我养我,阿雪从前对我诸多照顾,你们是这偌大王府和我最亲的人,如何会不重要?如果你还在为命你回国的事生气,我向你道歉,实在是……振南门和洛青禾还能为为父王所用。”
这般谦和的态度,慕容雪脸色缓了半分。
重重坐下,她冷俏扬眉:
“那软禁太后和皇上呢?”
“阿雪,此事乃是父王考量,并非我……”
“你觉得我会信?”
清冷讥诮一句,慕容雪竭尽全力放缓语气,摆出最真诚平和的态度:
“哥,你能振作,母亲和我别提多高兴,但相信我,慕容羽和慕容泉不是什么好东西!自从大哥死,府内的哥儿为世子之位争得
头破血流,他们个个都是毒蛇,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摄政王的嫡子,只有慕容辉一人。
他是名正言顺的世子,其余庶子并无成为世子的资格。
当然,慕容辉死后,其他人又重新有了机会。
唯一的机会!
知道慕容雪近段时间都安排了人盯着自己,慕容晨心中不悦。
但脸上,他仍温和:
“我明白,所以希望阿雪你能助我一臂之力。你不就是想要司不遇吗,我……”
“我要的不仅仅是司不遇,还有宋国皇后位!”
情意遥寄多年,苦心孤诣多年,慕容雪自认配得上那个位置,“但你现在做的事……要是我没猜错,你打的主意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对不对?你想怂恿父王和宋国作对,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你,这是以卵击石!”
呵,宋国江山可是自己的,司不遇连皇帝都做不了,你凭什么做皇后?
暗哂着,慕容晨也淡了脸色:
“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这不是你的作风。”
说着,他起身复又走到之前立的窗口,将虚掩的窗推开,任由风雪和暗香潜入。
“还是说,阿雪你,早在对司不遇一见钟情时,把自己……当成了宋国人?”